很多人“看”得更清楚,更明白了,他轻笑一声:“你一直和你裙子上的花,那些罂粟花一样美。”
又迷人,又美丽,却又比一切都要危险,比蛇蝎更毒。
妙火殿主有些悲伤道:“可我至少对你问心无愧,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萧无辞道:“所以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他说完,就坐在沙子上头,一动也不动了。
妙火殿主看起来更难过了一些,她又道:“她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你却还要帮她么?她不仅杀了你的朋友,还用那些写在纸上的话、那些模样,骗你去到云山仙岛——那个一定会遇到守着阿依慕的鼠行空的地方,甚至三番两次的威胁你,只是为了寻到宝藏。你就是现在帮助了她,她的心里也还是只会有宝藏。”
萧无辞摇头:“我不帮她。”
妙火殿主道:“可你来了。”
萧无辞道:“我只是想看看,两个如此厉害的天乾,最后谁会是赢家?”
他看起来的确不会帮助任何人,因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但其实在这一刻,不帮忙,就已经是一种帮忙。
阿娜尔有些感激,她不再看向萧无辞,她的声音更高了一些:“我的确卑鄙,你却也是一个比我更狠毒的人。”
妙火殿主叹气:“不狠毒又如何做一个握得住权力,握得住命运的人?”
她不仅不觉得亏欠,甚至还有懊恼,懊恼没能真的杀死自己的妹妹,更懊恼萧无辞竟然在这一刻能够置身事外。
或许这也是因为一个狠毒的人,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一个并不狠毒的人?又或者说,她虽然不觉得萧无辞会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却绝对不觉得他会是如此大度的一个人?
她有些疑惑道:“你即使真的不介意她对你的利用与威胁,却完全不为你的朋友生气?”
萧无辞苦笑:“背叛了我的朋友,出卖了我的秘密,要我用什么样的立场给他报仇?”
妙火殿主不说话。
萧无辞又道:“况且这件事让我觉得,宝藏重新现世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惹祸上身。”
阿娜尔忽然道:“我会为我做的一切付出代价,而你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妙火殿主看着她,似乎已经明白她走错了一步棋后,每一步棋都不再有用,她自傲又精明,却不够了解她的妹妹,也不够了解她的朋友。所以她也明白所有的权力和荣耀已经会在今天成为泡影。她又会不会觉得,偷来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是她的,会不会因此感到愧疚?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笑起来:“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
那把薄如蝉翼的弯刀已经结束了她的性命,她就是死去也一定不会让她的妹妹称心如意,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在阿娜尔的手中。
萧无辞听着这一切发生,他的确没有帮任何一个人,他虽然绝不会帮助妙火殿主,可也没有打算让阿娜尔心满意足——毕竟顾含光与林淼淼无论如何也的确还是他的朋友。
所以他没有让姬晌欢,也没有让吴洺去拦住妙火殿主,哪怕这轻而易举,再让阿娜尔亲手处决她。
鲜血染红了大地,火焰似乎都变成了红色,炙热又灼心的红。
阿娜尔痴痴地望着妙火殿主的冰冷的尸体,像是丢了魂。
“看来最后是你赢了。”萧无辞笑道。
阿娜尔终于回过头,她看着这个男人,她不是一个像她姐姐一样无情无义的人,所以虽然萧无辞没有帮她,她还是道:“现在,你要如何处置我?”
萧无辞摇头:“我不需要处置你,因为你是一个有心的人,你自己会知道如何做。”
一直沉默的姬晌欢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道:“你还要找那份宝藏么?”
妙火殿主说她心中只有宝藏,她为宝藏做了这么多,现在又在想些什么?
阿娜尔沉默,她望着圣火。天地间亘古不灭的绚烂的火焰仍在燃烧,以后却不会再有妙火殿,更不会再有人以它为名制定规则,剥夺一个又一个人至亲的生命。
“我已经不再需要这份宝藏,因为你们毕竟见证了这一切,更会帮助我摧毁妙火殿,所以我已经不需要用它来扬名。我将把它物归原主,你们找到了一切,它属于你。”
江湖上最近很是热闹,热闹到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和一把胡子的老油条,聚在一起都能侃侃而谈。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许多让人很意外的事。比如西域十分古老又神秘的妙火殿已人去楼空,比如萧无辞虽然瞎了眼睛却还是坐上了萧家萧老爷的位置,更比如这位现在的萧老爷还要娶亲,娶一个顾家的天乾,顾家旁支的少爷。
——没有人不知道顾家和萧家虽然都久负盛名,却不对付许久。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得是竞争对手,在铸兵这件事上实在是谁都不让谁。
更让人意外的是,萧无辞力排众议,一定要娶顾家的顾含光少爷,这又是否是萧家对顾家的一种示好?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