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岁起就跟着嘉的死士?”郭嘉因为曹cao这句话笑出了声,“这怕不是一个从未来回到现在的后人,知晓未来五百年这天下的走势吧。知晓嘉要心仪主公,还知道嘉未来会因为小曦决定不娶漂亮姑娘?”这样的假设,把曹cao也逗乐了:“言之有理。”看着曹cao的笑容,郭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今日还有一场好战呢,”看着远处那玉白的阶梯,长长的叹了口气,“主公可是要好生配合才好啊。”“cao就想不明白了,”曹cao看着郭嘉从车上蹦下,“为何这么多人自寻死路。”“大概是因为这天下之重吧,”郭嘉勾起嘴角给了曹cao一个散漫的笑容,“毕竟这天下至尊的位置,只有一个啊。”郭嘉在墙角站好,一直跟在一侧的小兵将护栏重新挡了回去。一人在车下,一人在车上,曹cao看着郭嘉脸上一直未曾消散的笑:“奉孝,”多少带了几分真心,“不要背叛孤。”看着郭嘉的眼睛,如此要求。“喏。”天子如今虽无实权,却依旧是这个王朝的象征。曹cao虽然掌控着实权,甚至可以提剑及履,却也依旧只是司空而已。该上的早场还是要上,该做的样子还是要作,甚至当有言官说要谏言郭奉孝时,他也不能制止。不过陈群看起来有几分不满。郭嘉对着那人愤慨的样子挑了挑眉,确实没想到自己将司马家打入天牢后,他们还有能力伸手朝堂,对着曹cao谏言。而且还是一波大的:“郭奉孝与昔日黄巾军太平道贼人张角暗中勾结,意图谋我大汉江山。” 隐秘最近的许都可谓是风云变幻, 最大的热闹便是前些日子朝堂上传出的消息。郭嘉因此被撸了官职,不仅官位不保,连最初军师祭酒的位置也没能留下。曹cao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一连好几日都没召郭嘉议事, 然而郭嘉也不急, 蜗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自给自足。顺带教郭奕念书识字,提前过上了日上三竿再起床的日子, 好不自在。不过外人并不知晓其中的猫腻, 只当郭嘉受挫一蹶不振, 有些惋惜前些日子郭嘉那么大的风头, 说完就完了。话是这么说, 可是聪明人还是有的。因为中风而不能参与其中阴谋, 因而逃过一劫与妻小呆在司马家老宅的司马懿,就是看透其中真相的一个聪明人:“这一次, 郭奉孝倒是打的好算盘。”“好算盘?”张春华端着盘子走到司马懿的跟前, 将今日的饭放在了桌子上,“夫君这是何意?”她固然也是忧心自己公爹与整个司马家的安危,可这些都比不上自己与她自己孩子的平安重要。
知晓自己和孩子们因为司马懿的病症而逃过一劫时,她心里有的只是庆幸。“郭奉孝能够走到今天, 靠的可不是他军师祭酒的位置。”司马懿看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眼神暗了几分,“外人不知道,可消息灵通些的哪个不知他郭嘉就是曹cao的一条眼睛和耳朵, 鼻子灵的和狗有的一拼。”张春华看着自己丈夫一脸愤怒的模样,忽然通了诀窍:“夫君是说, 这是曹司空在作秀?”司马懿喜欢的就是张春华的见识, 她能跟上自己的思路, 虽然这对一个本应在家相夫教子的女人来说,并不是夸奖。“他郭嘉当年为什么能得曹cao青眯,除却自己有几分本事外,还不是他手中那张来自张角的巨大情报网。”说起来司马懿也是羡慕又嫉妒的,儒家同样有一张情报网又如何,百年的根基却多是文化人,不如张角手中大网,皆是种地的百姓。有什么比大字不识的百姓,更好骗的呢。“世人只道他郭奉孝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又有几个人知道他那一语成真如开天眼一般的能力,不过是仗着他手中消息全面,做出的推测罢了。随便换个人,也能如他一般。”张春华没说话,她觉得司马懿也不希望她说什么。无论是野心还是能力,自家男人都有。若说什么没有,大概是没能与郭嘉一样好运,生在一个能让他一展才华的年代吧。都说乱世出英雄,又何尝不是因为自由乱世才能让人一展才华呢,若是在和平的年代,即便是再有才华,也不如乱世一般能够尽情的施展啊。司马懿嫉妒么,他当然是嫉妒的。他自诩谋略无双,是个能与郭奉孝比拟的人物,如今被郭嘉压了一头,不过是因为郭嘉身后站着一个曹cao。他三番两次的试图离间郭嘉与曹cao,都没能撼动这对主仆十几年的情谊。若是他有这么一手好牌……若是他有……倏的顿住了心中杂乱的思绪,司马懿转头看向了张春华:“之前你说,禁足?”他因中风不得外出见人,家中所有的事情自然只能靠张春华来打点。如今家里父亲与长兄幼弟皆遭劫难,儒家的棋他也不怎么敢用了。即便他是未来的儒家掌门又如何,现在他可是一个‘中风’的病人啊。张春华看着司马懿思考的模样点了点头:“曹司空掠走了郭嘉所有的职位,让他禁足家中,无诏不得外出。”“日常采办呢?”司马懿想着有没有机会进入郭宅试探一番。毕竟往日郭嘉的宅院可是一个比司空府还难探究的地方,对自己的地盘,郭嘉庇护的如同在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