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
岑北山只是这样警告我,然后从抽屉拿一堆破烂里翻出了螺丝刀。
他把我掀开,我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笑着看他从我伸展开的大腿边上跨步过去。
岑北山的浴巾要是掉了就好玩了,我这样想。
因为我一定会强暴他。
我被自己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个古怪念头吓了一跳——或者说兴奋得心脏停跳了几秒。
大逆不道,但是,却又好像合乎常理。
合乎我和岑北山之间的常理。
我小的时候,其实是没有爸妈的,只有岑北山。
哦,这样说对我妈不公平,她比我爸消失的时间晚一些,在我小学三年级的一个橙黄色的下午。
我不知道我妈离开我们是不是因为我。
但我猜是的。
2
因为我们家很穷,穷到根本养不活两个孩子——岑北山就算了,他已经十多岁,可以自己挣学费。
主要是我,我还要上学,还要吃药。
我常看到我妈偷偷掉眼泪。
真奇怪,疼的是我,吃药的是我,哭的却是妈妈。我才最应该哭。
但我不怎么哭,岑北山常夸我乖,说我都不爱哭。
我有什么好哭的,我差点都活不下去,哪儿来的力气哭。
但是幸好有岑北山。
岑北山刚上初中就开始挣钱,他地上移,裙摆的褶皱自然地引我的视线聚焦在他光裸的大腿上。
我没有看女孩大腿的习惯,感觉太掉价,和张东东一样,但是偶尔和朋友们闲聊,话题总是难以避免地转弯到女孩身上。
大腿,丝袜,绝对领域,那些在暧昧的笑容和放浪的玩笑中被反复烹调的词汇如今终于被端盘呈现在我面前。
我以前没有想过不过是一截骨头包着肉、肉外再缠一层黑丝——就单单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竟然能如此惹人眩晕。
可能是因为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总是带有些下流的暗示意味,就像是通往花园的幽径,比花园深处景色更有一种含蓄的风情。
这人的腿又肉又白,少毛发,皮肉被薄薄的丝袜紧紧裹住,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出来似的。
那种喷薄而出的肉欲感让我觉得危险。
“你才来找……?女人,”我抿了一下唇,结巴了一下,替换了他过于直白的用词,然后试图把他从我身上推开,压着声音道,“我是陪我朋友来的。”
我现在身上像是被爬了虱子一样地不自在,只盼望着张东东早点完事我们好早些回去。
回去是吃东西还是玩游戏都可以,反正别再继续留在这里就行。
我忍不住催促他:“你快起来。”
他却像粘在我身上了一样,伸出手摸我的胸口,我这时才发现,他竟然是涂了指甲油的。
黑色的,像是早上我妈煮的黑豆粥一样的黑。
“你不找女人,可以找我啊,”他笑起来,“你蛮帅的,我可以不收钱的哦。”
他的声音就像刚开始一样,甜腻腻的,像是那种便宜的水果糖浆,粘稠地挂在我耳朵上,让我难受得想要跳进水里。
其中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了,我粗鲁地推攘他,并且语气不善地凶他:
“有病?”
他脾气真是好,一点都不生气,甚至眯起眼睛笑。
这个笑容耐人寻味,不像是男人会做出的表情,但是我熟识的女孩中,也没有人会这样地对我笑。
苏雅雅笑起来时候是很可爱的,可爱又明亮,像是被摊在太阳下晾晒的一面床单,清新自然地散发着水果的香气。
她不会这样笑、这样笑得轻浮又狡黠,像是捉住了猎物的蛇。
而这种让人不适的笑容在某一瞬间又变了,变得有些诱人。
那张可以说是倒胃口的脸因为这个笑容突然变得有几分耐看。
这个怪物突然地凑过来,几乎是俯趴在我肚皮上——
“小帅哥,我也有洞给你放鸡巴呐……?”
他突然嗲着嗓子说话,眨着眼睛望向我,浓厚的眼妆下流淌出让人心惊的情欲。
他的手摸住了我的大腿。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像是有一面锣突然被敲了一下。
一种预感成真,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在这种氛围下,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似乎是顺理成章的。
而我自然地不能接受。
有一部分的我脱离了我的身体,悬浮半空,漠视着我照着自己的预想演习。
我当然是情绪激烈地反抗,推开他,大骂:“有病。”
但是我没有起身,我的脚像是被牢牢钉在了地板上一样。
有的东西顺其自然地在我的默许之下发生了。
但这是不应该的——很多事情都不应该,比如说,我完全可以丢下张东东自己走掉,但我却留了下来……?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心里在抗拒着某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