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神胎?你当怀的是哪咤呢?
这六爷瞧着威风凛凛,怎么到了这个问题上,就跟个孩子似的好糊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六爷,古人迷信,甭管什么都能与鬼神扯上点关系,这是看他发达了,才说是神胎,若他是个贫困潦倒的穷光蛋,那些乡亲怕是要说他娘怀的是鬼胎、妖怪。
为验证自己的猜测,乔薇微微一笑道:“你挺着急的,要不我替你进去瞧瞧?”
“你?”六爷一脸嫌弃。
乔薇一笑:“你忘了?我生过孩子的,老有经验了!”
六爷犹豫了一会儿:“……行,你去瞧瞧。”
乔薇进了屋,太夫人就躺在床上,汗如雨下,产婆在给她接生,催她用力,两个稳重的仆妇守在一旁,随时静候太夫人与产婆的吩咐。
看到陌生人入内,众人的面上都闪过一丝疑惑,乔薇笑道:“六爷让我进来瞧瞧太夫人。”
众人打消了疑虑,由着乔薇进来了。
产婆分开太夫人的腿:“用力啊!太夫人您要用力!”
太夫人使了一会儿劲儿,倒在床上:“我没力气了。”
产婆忙道:“参汤!”
一个仆妇立马给太夫人喂了两口参汤。
乔薇握住太夫人的手腕,探了太夫人的脉搏,这分明不是喜脉!
乔薇又趁着整理被褥的功夫摸了摸太夫人的肚子,这一摸,让乔薇的心中滋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太夫人要么是腹腔内有巨大的肿块,要么,就是怀了石胎!
不论哪一种可能,都必须立即实施手术,否则,她会有性命之忧。
……
“什么?你要给我娘动刀子!”院子里,六爷暴跳如雷!
乔薇没了先前的嘻哈之色,面上一片严肃:“她肚子里的东西在危害她的性命了,就这样放任不管,很容易发生恶化,而且她疼成这样,也不知是不是那东西移了位,压迫到别的脏器了。”
“胡说什么呢,我娘是在生孩子!”他娘怀的是神胎,就是!
乔薇正色道:“你娘的脉象根本不是喜脉,你要是不信,再去找几个不认识的大夫来,别一见面就告诉人家你娘肚子里怀了孕,你把肚子遮住,看人家怎么说!”
一番话,让六爷傻了眼,因为不必乔薇提醒,他自己就找人验证过,的确有人说不是喜脉,但他与他娘都选择相信说它是喜脉的大夫。
乔薇接着道:“六爷,你要是还不信就进去问问你娘,这十年她肚子里的神胎究竟动过一次没有?她每个月的葵水又来了没有?”
六爷将孙妈妈叫了过来。
孙妈妈道:“动啦,怎么没动?葵水啊,葵水也是来了的,这几年没了,想来是安胎药起了作用,所以没有出血了。”
还安胎药呢?分明是绝经,不再有葵水了,至于胎动,八成是太夫人自个儿幻想出来的。
六爷的神色有些沉重。
乔薇叹道:“我言尽于此,怎么办看六爷自己。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那是你娘,不是我娘,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难过的也是你。你得想好了,娘只有一个,没了就没了。”
六爷心中其实一直都存在这方面的怀疑,只是没有人替他捅破这层窗户纸,乔薇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将那层窗户纸割得七零八落。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乔薇:“你……会治病?你是女人。”
乔薇瞪他:“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会治病吗?”
这倒也不是,他早年得过一次重病,去灵芝堂求诊,就是一个女大夫给他看的,那大夫蒙着面纱,一袭淡黄色衣衫,美如仙子,直叫他生不出一丝一毫亵渎的心思。
那位女大夫的医术甚为精湛,医德也不错,他那会儿一穷二白,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女大夫治完他的病,便叫他走了。
事后他发迹了,回灵芝堂找寻女大夫补上诊金,却被告知女大夫已经辞世了。
每每想起此事,他都唏嘘不已。
因有前车之鉴,六爷在接受女子行医上比常人容易许多:“你有把握?”
乔薇客观地说道:“手术都有风险,我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但五成把握是有的,你若放弃治疗,这五成的把握也没了。”
六爷目光冷沉地看向她:“你治好了我娘,我不仅放你走,还向你磕头赔罪;但倘若你治死了,你就等着下去给我娘陪葬!”
乔薇也冷下脸来:“就因为你这破性子,那些大夫才不肯与你说实话,导致你娘的病情一拖再拖,拖了十年!你如今还敢恐吓我?就不怕我手一抖,给你娘割错了地方?!”
“你敢?”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全都是被你吓的!”
“你……”六爷噎住。
乔薇淡道:“派几个人去我弟的铁铺,我在他那儿定了东西,手术要用的,还有,拿纸笔来。”
六爷给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大丫鬟入书房,取了文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