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这句话,冯公公一举成为公主府里让陈敬宗最顺眼的人。
华阳敷衍一笑,除了外表与身体,陈敬宗从文采到脾气,哪哪都跟她不相配。
“公公忙了一晌午,先去休息吧。”
“是,公主与驸马慢用,若是哪里不合胃口,叫人告诉奴婢,奴婢下次再改改方子。”
冯公公领着厨房的小太监们告退了,华阳与陈敬宗也落座用饭。
在华阳的调教下,陈敬宗用饭的礼仪已经比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好多了,可陈敬宗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肯把陈伯宗、陈孝宗等人的文雅学彻底,总会露出几分粗犷之态。譬如君子就算遇到喜欢吃的菜,也不会连着夹,陈敬宗不讲究那个,但凡华阳对那道菜没兴趣,他就能吃到光盘。
华阳都习惯了,吴润站在一旁,难以察觉地皱了几下眉头。
饭毕,华阳对吴润道:“我先歇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沐浴。”
吴润:“是,奴婢等会儿就去吩咐水房。”
华阳去了次间,陈敬宗自然跟了进来,反手将门一关,将外面的丫鬟啊太监啊都隔绝在外。
华阳本想让朝云给她捏捏肩膀,见陈敬宗如此行事,她懒懒地侧躺在榻上,使唤陈敬宗:“肩膀酸,你帮我捏捏。”
说完便惬意地闭上眼睛。
陈敬宗脱了鞋子,坐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看她的脸:“我知道这边地方大,怎么,你还真要跟我分开住?”
华阳享受着他恰到好处的力道,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你现在当差了,再跟我用一个书房不合适,再加上以后可能会有同僚登门拜访或商讨卫所事宜,当然要有自己的院子。”
陈敬宗:“行,那流云殿给我做正事用,夜里我还是要跟你睡在一起。”
华阳:“我听说官员家的夫妻也没有夜夜都同房的,分开睡谁也不用忍受对方的一些毛病,多好?当然,若我想要你陪,自会招你过来。”
陈敬宗冷笑:“这么说,你就跟那王爷似的,我则是你后宅里的妻妾,能不能侍寝全靠你心情?”
华阳笑了,睁开眼睛,睨着他的眸子里全是愉悦:“天底下的驸马都是如此,你才发现?”
陈敬宗与她对视片刻,忽然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正:“总有一两个与众不同。”
他霸道地压下来,华阳被他攥住了手腕堵住了唇,斥责之语尚未打好腹稿,就变成了暧昧的呜咽。
宁园乃是第一代湘王所建,用的是琉璃窗,后面几番变主,也尽量都是照着原样修缮。
风被阻挡,只有暖融融的阳光照了进来,底下又烧着地龙。
当陈敬宗终于放开华阳的唇,随着他的脑袋下移,也露出了华阳酡红的脸,发髻在挣扎间变得凌乱,乌黑浓密的一团散在枕上,让这一幕变得越发香艳。
院子里隐隐传来朝云、朝月与吴润的谈话声,华阳很怕他们突然从窗外经过,看到室内的糜乱。
她抓陈敬宗的头髮:“你去拉上窗帘!”
陈敬宗瞥向窗边,一手将她抱在怀里,一手去扯了那绣着牡丹花的绸缎帘子,哗啦几下,只有两尺来宽的窗帘便延伸到另一头,遮掩了阳光,让内室一片昏暗。
在这昏暗中,陈敬宗越发肆无忌惮。
因没有备着那东西,他不得不半途而废,隻将华阳困在怀里,让她没有力气再摆公主的威风。
“还分不分房?”他哑着声音问。
华阳软绵绵地趴在他肩膀,报復地想咬他一口,竟然都咬不动。
虽然如此,她嘴上绝不肯认输,施舍般地道:“念在今晚是你我乔迁的第一夜,我给你体面,许你在栖凤殿过夜。”
陈敬宗能讨得第一晚,就不怕讨不到后面的。
到底担心她冻着,陈敬宗一件件帮她将褪至腰间的衣衫拉拢了上来。
华阳还是恼他这一身的蛮力,咬不动肩膀,她就去咬他的耳垂。
陈敬宗发出一声闷笑:“后日我就要去卫所了,你使劲咬,让你身边的人,乃至整个陵州府都知道我这个驸马有多受宠。”
华阳:……
她松了口,不放心地扯着陈敬宗的耳垂检查,确定隻留下正反四个浅浅的牙印,这才放下心来。
陈敬宗抓住她的手,朝窗外扬扬下巴:“先是周吉,再是吴润,你身边这些男的怎么都这么俊?”
华阳:“他们是父皇母后赏赐我的,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是常在我面前露脸的人物,不用俊的,难道还要挑丑的碍我的眼?”
陈敬宗抿了抿唇。
华阳挑眉:“怎么,你自惭形秽了?”
陈敬宗垂眸看她,淡淡道:“连你都不能让我自惭形秽,他们也配?”
华阳:……
确实,似陈敬宗这样的出身,正常点的都该把她当仙女尊着敬着,只有陈敬宗,新婚夜便敢凑在她耳边夸她“真白”!
但凡俞秀能学得陈敬宗的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