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淡淡道:“也没有太好,只是不想跟你同车。”
一边是温柔害羞稍稍逗一逗就脸红的大嫂,一边是随时随地都想调戏她的驸马,华阳当然选择前者。
陈敬宗:……
瞧着她不屑一顾的脸,陈敬宗嗤了一声:“与我同车怎么了?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之前是憋太久要憋疯了,如果你夜夜都能让我满足,我也不屑在白日行那非礼之事。”
说完,他凑到另一边的窗户前,也学华阳那样挑起一点帘子,似乎对外面的风景比对她更有兴趣。
华阳:……
今晚她若让他进门,她就不是公主!
之前是四宜堂太小了,她又怕蛇虫才每晚都让陈敬宗睡在身边,现在她要搬进父皇赏赐的大园子了,她要让陈敬宗明白,正常情况下,一个驸马想爬上公主的床,是要好好表现努力争取的!
陵城城门下,守城士兵见是公主车驾,后面跟着新任知府的马车,立即放行。
知府衙门坐落在城池中央,景顺帝赏赐给女儿的宁园竟然离知府衙门也不远,隻隔了三条街。
宁园是陵州城内有名的好园子,原是第一代湘王为他最宠爱的一个不能继承爵位的庶子修建的,后来庶子犯事彻底断了这一支的香火,园子收为官府所有,偶尔会由帝王赏赐给立下大功的本地官员居住,但官员之家兴衰更迭乃是常事,这两年宁园正好空着。
去年景顺帝收到陈家三兄弟的文书,发现竟然真如戚皇后所料,三兄弟都不着急回京,景顺帝便翻看了一遍陵州府内官府名下的闲置宅院,挑了宁园,并提前让当地官府赶紧把宁园修缮一新,用旧的器物换成新的,园子里的花草湖水也都提前拾掇整齐。
“公主、驸马,咱们到啦!”
新任宁园管事也不是生人,乃是京城公主府的总管太监吴润,跟着那两百侍卫一起来的。
吴润今年三十三岁,乃华阳四岁那年要从戚皇后身边搬出来时,戚皇后专门为女儿安排的大太监。
马车一停,吴润便弯着腰走到车前,笑着恭候公主下车。
先出来的是陈敬宗,他看着这位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依然唇红齿白很是俊美的总管公公,再瞥眼一身武装守卫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周吉,面色微沉。
华阳要下车时,陈敬宗嫌丫鬟搀扶得太慢,走过去,拦腰将华阳抱了下来。
吴润、周吉等人都低下头。
华阳瞪了陈敬宗一眼,教训的话留着单独相处时再说。
丫鬟小厮们负责搬运行囊,吴润在前面领路,先给主子们介绍宁园。
“公主,这是您的栖凤殿,后面是驸马的流云殿。”
华阳打量着栖凤殿的匾额,就听陈敬宗在耳边道:“什么流云殿,我与你住一处。”
吴润保持微笑。
华阳:“先进去看看吧。”
坐了半日的马车, 华阳有些累了,暂且没有兴致去游逛整座宁园。
水房那边送了温水过来,朝云、朝月熟练地服侍公主、驸马净面擦手。
华阳瞥眼陈敬宗, 吩咐候在一旁的吴润:“厨房那边做好饭了吗?传饭吧。”
她倒是没觉得饿,陈敬宗身强体壮胃口也好,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他可能饿了。
吴润笑道:“冯公公早就预备上了,奴婢这就叫人去催催。”
说完,他微微躬着腰退出去,在廊檐下差遣其他小太监, 事毕再进来候着。
陈敬宗瞥了他好几眼。
宫里都不把太监当男人, 可在陈敬宗眼里, 太监们也是男人, 不该形影不离地跟在华阳身边。
“冯公公是?”将用过的擦手巾子交给朝月,陈敬宗问。
华阳示意朝云给他解释。
朝云笑着道:“回驸马, 冯公公也是咱们公主身边的老人了, 从公主四岁前就负责公主的饮食, 可以说,公主是吃他的手艺长大的呢。”
本来公主嫁进陈家前, 是计划把冯公公也带过去的, 不巧冯公公下台阶时踩空摔伤了腿,做不了事,就先去公主府养伤了。
陈敬宗懂了, 现在宁园里住着的都是她身边的老人, 就他这个驸马是新来的。
洗漱完毕, 夫妻俩去了堂屋。
冯公公也带着四个小太监将午饭端了过来, 冯公公手空着, 在门口瞧见阔别一年多的公主,冯公公几乎是小跑着跨进来,跪在华阳面前道:“公主,奴婢可算又见着您了!”
陈敬宗见他快五十岁的年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华阳自打进了宁园,看谁都觉得亲切,虚扶一把冯公公,高兴道:“我也很想公公,这么久没吃公公做的饭,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冯公公一边站直了一边抬头端详自家的美人主子,心疼道:“果然是清减了些,公主放心,现在奴婢到了,公主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奴婢都给您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