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太子由衷地对习武产生了兴趣,因为他也想变得驸马那般强壮,也想六十多岁的时候还能爬武当山。
“对了,陈阁老身体如何?”太子忽然问。
华阳想了想,道:“自从李太医为他治好了病,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陈阁老是文官,跟驸马不一样,那次避洪,驸马背我上山如履平地,陈阁老是被下人搀扶着上去的,驸马的两个哥哥亦自顾不暇,颇为狼狈。可见文官武官各有长短,文武双全的好男儿屈指可数。”
太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等着吧,再过几年,他就会变成姐姐口中屈指可数的文武双全好男儿之一。
姐弟俩久别重逢,一聊起来就忘了时间,还是身边的宫人们提醒他们该回凤仪宫了。
吃过晚饭,华阳终于有空将她带回来的礼物分给家人。
白天她在凤仪宫歇晌,现在天黑了,华阳带着朝云回了她出嫁前居住的栖凤殿。
这是父皇为她赐的殿名,所以京城里的公主府、宁园的住处也都沿用了这三字。
栖凤殿一如她出嫁前的样子,只是当华阳重新躺在熟悉的床上,却再也无法像昔日的小公主那般无忧无虑地入睡。
父皇可以轮流着去宠幸后宫美人,母后更关心大事与弟弟,弟弟现在要读书,将来大婚了也会有后妃儿女。
就算她可以回宫居住,对这皇宫而言,她也会渐渐变成一个看起来很是多余的人。
而真正能长长久久陪在她身边,与她共同组成一个家的,似乎只有她的驸马。
陈家。
陈敬宗与华阳的院子便叫四宜堂,只是京城的陈宅是御赐的大宅子,四宜堂也是一座三进宅院,宽敞多了。
离开京城前,陈敬宗住在前院,华阳住在后面。
现在华阳人在宫里,陈敬宗单独用过晚饭后,想了想,沐浴更衣,还是往后院来了。
这边守着华阳的另外两个大丫鬟,一个叫朝露、一个叫朝岚。
朝露、朝岚并不知道公主与驸马的感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她们对夫妻俩相处的印象,还停留在驸马桀骜不驯、公主处处嫌弃的时候。
公主不在驸马还要过来,两个大丫鬟都面露警惕。
“退下吧,不用你们伺候。”
陈敬宗站在那座已经显得有些陌生的拔步床前,背对着两个丫鬟道。
朝露、朝岚互视一眼,到底还是给了驸马爷面子,低头退出了这间原本该独属于公主的地盘。
陈敬宗脱下外袍,坐在床上。
床间早没了她的气息,他却好像看见她坐在旁边,嫌弃又警惕地看着他。
那时候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愿意。
再回味一番客栈那晚,陈敬宗心平气和地躺了下来。
华阳回宫第二日, 宫外便陆续有皇亲国戚进宫来瞧她了。
第一个到的是安乐长公主,也就是华阳的姑母,她与陈敬宗经常泡莲花碗里的那“好物”, 便是安乐长公主所赠。
安乐长公主豢养面首,便是在公主里面也算离经叛道, 而戚皇后是天下女子德行的典范,无论是私底下性情不投,还是明面上要做给大臣、百姓们看,戚皇后与安乐长公主都不太对付,简单地见个面, 戚皇后就叫女儿去栖凤殿招待这位长公主。
安乐长公主只比华阳大了十岁, 两人名义上是姑侄, 实际上感情更似好姐妹。
到了栖凤殿, 安乐长公主落座后,便笑盈盈地端详华阳。
华阳控制不住自己的脸, 火烧火烧的。
安乐长公主笑道:“都成亲两年多了, 怎么脸皮还这么薄, 亏我还想跟你探讨一些你是小姑娘时不好探讨的呢。”
华阳嗔了姑母一眼:“我现在也是小姑娘的脸皮,那些话您还是留着自己琢磨吧, 可千万别跟我说。”
安乐长公主:“你又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为何早早叫我闭嘴?”
华阳别开脸,做出气鼓鼓的样子。
安乐长公主就喜欢逗弄这个美人侄女,来到华阳身边, 轻轻挤了挤华阳肩膀, 低声揶揄道:“怎么样, 上次姑母寄给你的好东西, 用完了吗?”
华阳低着头, 攥弄袖子道:“哪有那么快,还剩小一半呢。”
安乐长公主:“一共五十个,小一半是多少?”
华阳回忆一下,不太确定地道:“十六七个?又不是我数的,大概就这么多。”
安乐长公主微微仰首,眼珠转动,快速估算起来。按照用了三十四个算,一个能用十次,也就是从去年正月到现在的一年半的时间里,侄女与侄女婿……
她还没算出结果,华阳猜到她在做什么,登时恼羞成怒,挠着姑母的腋窝不许她再算。
安乐长公主被她一打岔,暂且也算不下去了,可也能猜到侄女小两口应该还是很恩爱的。
“恩爱就好,当初你出嫁,我第一次看见陈四郎就觉得那小子长得好,一看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