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半截话一下子停住了,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但是身子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慢慢爬到自己胯下,伸手握住了他的——
“你,你……我……”
脑子里像是正酝酿着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无数混乱的念头都被搅成了浆沫似的一大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男人低哑的、让人听了就觉得小腹麻酥酥的声音紧贴着他那个第一次出现这种羞人反应的部位响起:
“我是你们的教官……与妻子……”
10
来到浮岛上的第二个月,萨杨沙发现自己长高了。身高四肢都拉长了一大截,肌肉像是跟不上骨骼的生长速度似的,只有纤薄的一层覆在肢体上,显出一种格外的瘦削——但这并不代表不健康,相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充满着力量。
“这很正常,博士……还有前辈们说过,成功渡过发情期之后,我们的身体状况很快就能好转啦。”甜美娇俏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笑弯了一双眼,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蛋已经染上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伊戈尔从花田里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浮土,抱着一大束鲜嫩的矢车菊就要走。
萨杨沙慢吞吞地把视线移过来,“你去……哪儿?”
伊戈尔低头摆弄了几下嫩黄可人的花瓣,“这儿的花可真漂亮,是不是?我以前只在实验室里见过那种干巴巴的小白花,一碰就碎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不像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们……所以我想把它们送给……嗯……”
萨杨沙歪了歪脑袋:“谁?”
少年脸颊上红意更甚,对于同伴的咄咄追问几乎都有点恼怒了,“送、送给……他!”说完,他扭头就跑。
萨杨沙想了想,也慢腾腾地提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来得有些不太凑巧。天色尚早,他们渴望拜访的主人还尚未起床。
卧室被装饰成了一种有些古怪的奢靡暧昧风格,结实的实木房门外罩了一扇上了锁的铁艺大门,窗户宛如囚笼一样小而高远,采光极其暗淡。房间正当中摆放着一张床,宽大得足以容纳六七个成年男子在上面打滚的大床,床柱四周垂着颜色深沉的红丝绒帷幔,把床内风光遮掩得什么都看不清,只在边角处敞着一个黑漆漆的口子,仿佛某种隐晦的邀请。
伊戈尔踌躇着,有点扭捏地抱着花不愿意上前,萨杨沙却看不懂气氛,只略想了想就一把扯开了那些垂感十足的轻柔帷幔。
“嗯……”
外界光线一下子射进床帏里,正沉睡着的男人被这略显刺眼的光线弄得呓语了一声,下意识翻身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不过,他这一翻身正好压在了窝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尼基塔被他健硕结实、分量十足的沉重身体压得闷哼出声,顿时清醒了大半,呜呜叫着挣扎起来。“呜——!”
被他这一闹,索科洛夫的睡意算是彻底跑走了。
男人无可奈何地撑开眼皮,随之对方挣扎的力道把身体掀起来。翻身之际,右腿却不慎蹬在了像头缺乏安全感的小兽那样团成一团熟睡着的弗拉基米尔身上,体量娇小的少年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踢得滚了好几滚、一直摔到了床脚。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他就先气得吱哇乱叫:“你、你踢我干什么?小气鬼,不就是昨天咬了你两口,不想陪我睡觉就早说……”
他说着说着倒真觉得委屈起来,眼圈红红的,气鼓鼓地飞身扑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胸前,发狠地又啃又咬,把更多的牙印口水都留在了那片丰满柔软的胸脯之上。
就像是被一只没长几颗牙齿的小狗叼着肉磨牙似的,索科洛夫一点也没在意,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笑着看向另外两名正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年:“有什么事吗?伊戈尔,还有萨杨沙……唔?萨杨沙?”
萨杨沙木着一张小脸,也不说话,直愣愣地就往床上爬。
索科洛夫怕他摔倒,迟疑了一下就张开手臂要来接他,少年也不管,闷不作声地推开弗拉基米尔正贴在男人胸前乱啃乱咬的脑袋,自己一把搂住那相对于他纤细的臂膀来说有些过于丰硕的胸脯,一张嘴就叼住了半边奶头,一边狠狠嘬吸一边含糊地嘟囔:“我的……不准,你碰……”
“你也欺负我!”弗拉基米尔气得大叫,扑上去跟他闹作一团。索科洛夫一手抓住一个,像拎猫崽子似的将这两个分开,又好气又好笑,正摇头轻叹之际,眼前视线又一下子被一束活泼的嫩黄色所填得满满的。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接住了这束即使在各项物资都相对充足的浮岛上也称得上珍贵的花,待看清后就不由露出了苦笑:“这不是谢苗的花吗……”
迎着少年亮得惊人的眼睛,男人努力咽下了所有疑问,只微笑着道谢:“多谢你的花,我很喜欢,伊戈尔。”
“不用谢,长……长官……”
虽然说是他们的教官与……妻子,但是每当想起男人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