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被矿工掏空了的宝藏,挖掘的工人总以为还有,总想把最后一点都掏空。
殊不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要再一点点的炸药,他就会整个崩塌。
碎成粉末。
你微眯着眼,懒得说话。
午觉时积攒的那一点点能量,很宝贵。
你不想浪费。
陈非递给你一包东西。
“荣叔叔,试试看。”
你睁开眼,那是一包透明的粉末。
是毒品?
你摇摇头,你还不至于堕落到如此地步。
“我不碰毒,荣家不碰毒。全港皆知。”
陈非见荣斐没有立即起身离开,就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又把粉末往前推了推。
“荣叔叔,这不是毒。这不是是强效的止痛药。”
“你那天头痛的那么厉害,我看到你等不及……”
你抬头看了他一眼。
陈非背后都渗满了冷汗,这要是之前的荣斐。
他能被吓得尿出来。
但现在的荣斐,只是强撑着一股傲气。
不愿示弱罢了。
他咽了口口水。
往荣斐那里凑了凑。
“这真的是止痛药,不上瘾不伤身。你上次也吃过,肯定舒服了点。”
“不然你不会联系我。”
蔓延的钝痛,又在太阳穴周边出现。
你不由的开始回想那天的放松。
很吸引人,但不值得。
你不碰毒,打死不碰。
陈非直接把东西塞到你手心。
举起手发誓:“这绝对是您那天吃的,我私人医生开的,只不过当时做成了胶囊的样子。”
“你信我。”
你不信,他就是说出朵花,你也不信。
但是你的头实在太痛。
痛的无法忍受,你又抽了一根烟。
“那天的胶囊,给我。”
陈非没有想到,荣斐的性子那么硬。
长眼的人都看出,他已经痛到极限。
救命的药就在眼前,他却能丝毫不动心。
陈非没有办法,从兜里掏出胶囊。
“您试试,但效果真的是袋子里的东西最好。”
你冷笑一声,拆开胶囊。
“怕是要我命的速度,也是最好的。”
陈非尴尬的给你倒了一杯水。
你拆开胶囊,尝了一点。
是那天的味道。
就和着水咽了下去。
你没有离开,药没有起效。
如果可以的话,你想多要几粒。
陈非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荣斐的眉头。
越皱越深。
那根本不是药,就是简简单单的止痛片磨成粉,加了一点大麻。
一个厕所都能排掉的量。
当然解决不了荣斐的痛。
所以在他希望破灭的时候,终究还是会选择这包白粉。
果然,他的眉头始终紧锁。
药没有用,依旧是痛。
你睁开眼,陈非在你旁边笑着。
又把那包东西推过来点。
没有什么会比以为疼痛会减轻,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更让人绝望的事情了。
但你不碰毒,死都不能碰。
你站起身,准备告辞。
却又被陈非喊住。
“荣叔叔,我不骗你。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个,喝点酒缓解一下也可以。”
你不是没看到酒杯上面晕开的药。
陈非也知道你看到了。
他把酒杯往你面前推了推。
“荣叔叔,大家都是明白人。”
“你不碰,我不勉强。”
“但你要不要试一试,其他的解压的方法。”
旁边已经有暧昧的调笑声。
“一点点助兴药,你可以试试。”
“都是成年人,你明白的。”
“有时候,某些东西发泄出来。会比憋着更好。”
你又坐了回去。
你想走的。
可是陈非很聪明。
你的头几乎痛到炸裂,绝望感似乎蔓延到心底。
你乜有办法可以救自己。
你的余生,都只能和这种痛苦作伴。
太煎熬了。
你慢慢的喝下那杯酒。
你不喜欢酒,也不喜欢失控。
但你更讨厌痛苦。
你很讨厌喝醉,因为你不记得醉后的自己,做过乜事。
但现在例外。
也许什么都不记得,对你才是解脱。
陈非渐渐的靠近你。
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