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参谋长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上,脸都憋得发紫了,再晚几分钟弄不好真得……咳。”
“陆参谋长没事吧?”
“好像还成,沈副官要送他上医院,他说不用,然后就自己走了。”
楚瑄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口气,又问:“这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呃……沈副官说您在军部开会,不可以打扰,要我们等您回来再处理。刚刚您一回来直接去了三楼,所以就没来及说……”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医生到了再过来叫我。”
丁小南应了一声,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忙不迭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却又听见身后长官叫他:“小钉子,等一下。”
忐忑的转过身,他看见楚瑄很疲惫似的搓了搓脸颊,将两只眼睛埋在手心里,手指撑着额头,闷闷地说:
“以后没有我的同意,别让其他人上顶楼。”
丁小南愣愣地“哦”了一声,回过神来又赶紧规规矩矩地答:“是,知道了。”
楚瑄点点头,保持着捂脸的姿势不再说话。
刚刚仔细听丁小南诉说经过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件很古怪的事情。谢霖既然能赤手空拳地把陆卫明反制住,那么同样也可以趁他不备把他撂倒,当做人质用以要挟外面的人。可是谢霖为什么一直没有做呢?不管是从机会上来说,还是从成功性上来说,明显都是挟持他要更容易一些。谢霖既然那么想出去,为什么不赶紧找机会对他下手?
不明白,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楚瑄咬住下唇,自虐似的用牙齿撕扯上面爆起的干皮,心里想,也许是因为他还有其他打算吧。谢霖的心机之深,自己完全是望尘莫及,要不怎么会被他耍了那么久,直到最后一刻原形毕露时才不得不认清现实。
丁小南还站在门边默默地等楚瑄吩咐,等了许久,见他仍是干坐着没有反应,这才小心翼翼的屏着气溜出房间,心想:看来长官的位子也不好坐。这几个月,他眼见着楚师长神态越来越沧桑,那双秀气的眉毛几乎就没有舒展开的时候,更别提牵起嘴角露出笑容,真真是可惜了一副天生的好容貌。
立冬过后,天气骤然转冷,谢霖骨折没好利索,又不幸受了风寒,竟发起高烧来,直烧到神志不清,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地步。楚瑄见他病得厉害,也怕他就这么死了,于是便给他挪到另一处环境较好的客房里,由丁小南看护着,每天定时喂水喂药,过了快有一周才渐渐开始好转。
“喂!醒了没有?醒了就自己起来吃药!”
丁小南一进屋,看见谢霖偏着脑袋似乎是在看窗外的风景,便有些不爽地敲了敲床栏,把杯子咣当一声搁在床头柜上,大声唤他回神。
这几天照顾谢霖其实倒也不算麻烦,可他心里就是莫名有些不忿。这厮本来应该是个阶下囚的身份,可这待遇怎么还越来越升级了?软乎乎的大床睡着,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还什么活都不用干。这哪像是囚徒?分明就是养了个姨太太嘛!
谢霖正在出神中,被他吓了一小跳,但也没生气,反而是轻轻笑了笑,撑起身子来,看着他说:“好,知道了。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吧?多谢了。”
丁小南被他那样看着,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发虚,赶紧转开脸嫌弃道:“谢什么谢!你以为我乐意?还不都是师长吩咐的。”
“哦,看来你对师长很不满啊?”
“你怎么胡说?!”丁小南立刻瞪大眼睛反驳,“我是对你不满好不好?!”
谢霖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凌乱的刘海耷拉下来盖住剑眉,看起来温顺了许多,一点都不像会撒谎、会掐人脖子、会出卖恩人的坏胚子。
丁小南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他戏弄了,气呼呼地刚想开口叱骂,就听见外面传来楚师长的声音。
“你病好了?笑得这么欢。”
虚掩的门被推开些许,楚瑄抱着手站在门口,神色冷淡,黑眼睛不带温度的扫视过来。
谢霖深吸一口气,压住咳嗽,笑微微地答:“好了。再不好,岂不是一直要让你担心?”
“你想多了。”经过这么多事,楚瑄对他那一套嘴上功夫早就有了免疫,见招拆招毫不动摇。“我只是不喜欢家里面死人,怕沾染晦气而已。”
“是吗?那我倒是放心了。待在你这里,至少可以保证性命无忧。”
楚瑄懒得跟他贫,便不再接话。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低低的呼吸声,丁小南左右看看,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主动端起杯子递到谢霖眼前,催促道:“你的药还没吃呢!快点吃了,当心影响疗效。”
谢霖应了一声,接过杯子服下药片。楚瑄看他似乎恢复得还行,便打算离开,却听他又说道:“雪桥,我想跟你单独说几句,好不好?”
“嘿,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没等楚瑄回复,丁小南在一旁先叫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生怕他又作什么妖。
谢霖看出了他的紧张,哂笑说:“我都病成这样了,还能翻天不成?要不然你拿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