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瑄顶着大雨回到家,没换衣服也没吃饭,直接就上了三楼。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透过月光勉强看到人影。
谢霖正趴在木板床上昏睡,模糊间感觉有人在摸他,刚想抬手阻止,忽然又清醒过来,不发一言,自动自觉地抬起屁股。
见他如此配合,楚瑄也不多说,裤子褪下一半,撸直小兄弟便挺身插了进去,按住他的后背开始挺送。
窗外的雨还在噼噼啪啪地下着,给原本就不温馨的屋里又增添了几分凉意。床上两具肉体在黑暗中纠缠,泄露出低低的喘息,不见多少情欲,倒像是野兽间的交配一般。
抽插了一会儿,楚瑄忽然感觉有些不对,怀里这具身体今天似乎有些异常僵硬,时不时便要发抖,背上一片冷汗淋漓。
他疑心谢霖是病了,于是干脆利落地拔出还未发泄的性器,站起身来摸索着去开电灯。
骤然降临的光亮让二人都禁不住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楚瑄发现床上那人浑身尽是青紫瘀痕,额头上血迹斑斑,一边眼睛红得吓人。
“怎么回事?”
刚刚的那场性事里,谢霖咬着牙一直在忍耐,忍得太辛苦,连脑子都有些发木了。此时听到楚瑄问话,他竟一时间难以进行思考,单是抽着冷气呆呆地发出一声“啊?”
楚瑄见状不由得皱紧眉头,坐回床边,扳着他的身体仔细检查。
胸下侧有一处肿得很厉害,很明显是骨折了,轻轻一按身下人便止不住哆嗦。右边那只发红的眼睛似乎倒还好,只是小血管爆裂出血,不像是瞎了。但结合额头上的伤口以及泛白的脸色来看,多半是脑袋遭到了撞击,不知道内里有没有受到影响。
“谁打的?”
谢霖这回听清楚了。然而他费力地喘过一口气,把脑袋拱进楚瑄怀里,并没有答话。
粗硬的发丝划过手掌,那熟悉的触感搅得楚瑄莫名烦躁起来,提高音量再次问道:
“说话啊!平时不是总嚷着要跟我好好谈谈吗?现在怎么又装起哑巴来了?”
“哎,别生气。”谢霖见他急了,赶紧抬手抚住他的胸口,回答说:“是陆参谋长。我是想,咳咳,反正也是我该的,打就打了吧。难道,咳,你还要去替我打回来不成?”
他说话的语气倒是很平静,可是因着胸口受伤的关系,中途咳嗽了好几次,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楚瑄听了更加心浮气躁,一把将他推开,冷冷地讽刺说:
“你当然活该!好好的,他怎么会突然打你?多半又是你故意招惹别人,所以才会被揍成这样!”
谢霖心里暗想,楚瑄还真够了解他,一句话便把前因后果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反正之后小兵也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如实汇报给楚瑄,倒不如他现在先主动承认,也好借机观察一下楚瑄的反应。
“呵呵,还真让你猜中了。我想做掉他,但不凑巧没成功,所以就被教训了。”
“你疯了吧?”楚瑄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被关在这里,还不消停?”
“当然不消停。雪桥,你这样总关着我也不是个事啊。现在的形势你也知道,姓傅的死了之后,这一片乱成了一锅粥,人人都在忙着抢资源,你大哥暂时又难以出来主事。时间久了,部队能否维持下去都是个问题,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呢?”
谢霖的问题正问在楚瑄的心坎里。目前的形势他当然看得清楚,可是却又难以找到办法应对,只能被动地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他倒是不在乎什么名利地位,也没有什么掌握大权的雄心壮志,可是往前看,手下的一大把兵要靠着他吃饭,往后看,楚钰重伤未愈,必须有个好环境安心养伤。他被架在当中,进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全部扛下来,扛到心神交瘁也无法放松片刻。
谢霖见楚瑄的表情有所动摇,知道自己的话是起了效果,于是便乘胜追击,继续劝说道:“雪桥,我知道你的气还没消够,但是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同心协力的盟友。要是咱们俩的势力能联合起来,那么其他人再想动什么手脚就得多掂量掂量了,这对你来说不是大大的有益吗?不然咱们总是这样耗着,也实在没什么意义啊。”
他说的的确没错。可正因为没错,楚瑄才更是焦躁得无以复加。他疑心这根本又是谢霖策划的一出谎言——把人关在这里,至少还能保证他跑不出自己的掌心,要是真的放出来,说什么联合、同盟,听着煞有其事,可他要想反悔,自己不也是毫无办法?说来说去,这个男人到底还是无法让他放下戒备重新信任。
“别说了!我的事自己会解决,不用你多管。”
说完,楚瑄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谢霖想叫住他再多说几句,却不小心扯动了骨折的胸腹,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缩在床上不敢动弹,只得作罢。
下楼之后,楚瑄先挂电话找了医生过来,又把丁小南叫到办公室,细细地问他下午所发生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之前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听声音不太对过去之后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