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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联(1 / 2)

在芒镇生活下来的宋花开始给自己找活儿干,她早早琢磨出来自己不是闲的下来的性格。种地、养鸡、下河摸鱼,做点什么都好总比闲着好,干完了活儿才觉得自己活得好好的。于是宋花趁着贺安之去书院教书的时候弄了一些木板在院子偏僻处围出一小块空地,准备用来养鸡鸭。余下的地方用来种些瓜果蔬菜,这是后院的安排,至于前院偶有迎来送往自然要干净整洁些。等过了冬在前院种上一颗樱桃树,再架上葡萄藤,弄个秋千。她在芒镇生活的这段时间发现芒镇和岚山村从吃食到习惯实在都大不相同,她爱吃的大豆腐这边没有。宋花想着要不然她做一些豆腐来卖呢?只是芒镇人未必爱吃,如果不爱吃她和贺安之就得多吃几顿豆腐了。忙活着的时候宋花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享福的命,但对于现状她已经很满意了。至于宋景,她很少想起如果想起也不是什么好记忆,最好一辈子不见。付出的恩情不必要回报,平凡普通没有大惊大喜大悲大难的过一生,是宋花所期盼的最好的一生,和贺安之一起。那晚过后贺安之和宋花便对着天地拜了堂,拿着假路引假户籍他们不敢往衙门跟前凑,但过了天地就算夫妻了。贺安之给宋花买了一个簪子,上面镶嵌着一块玉石,说不上多华丽的但宋花很喜欢。芒镇雪停以后又很快融化,只过了几天就像没下过雪,贺安之最近学了些诗曲给宋花边唱边讲。宋花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居然也勉强成为了读书人。京城的天气越发高冷,街上行人步履匆匆,连日的雪让人不痛快。从回平阳王府开始,李璟就开始接受武艺和诗书的教化,他的父亲李康年过四十身体健硕李璟对他几乎终日不得见。王府的人对他表面尊敬内里疏离,明明享受了最好的一切,李璟却没有任何得意幸福快乐的想法。他失去的时间太多,要做的也太多。去找宋花的人十天半月没有消息,只说在向南找,贺安之也不在。李璟明白,宋花终究和那个贺安之一起走了,两个人也许过上了日子。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璟就想将贺安之抽筋扒皮,将宋花……李璟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将宋花如何是好。芒镇里,宋花推着一个小推车开始卖起了豆腐,岚山村的豆腐匠叫卖的时候会将豆腐拉的很长很久。像是唱山歌,力求让每个人都听到,宋花也是如此。而这样的叫卖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芒镇本就是个不大的镇子,不少人好奇来看,最后也有几个人来买豆腐。路过书院时宋花停下了叫卖声,眼神却忍不住向里看,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贺安之在里面。而贺安之在等待学生默写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声豆腐,猜测到是宋花站在窗边微笑。他觉得一定有某个时刻,宋花也在向里看。走了快一个多时辰,走遍了芒镇,宋花的豆腐卖的七七八八但最后还是剩下几块。

她在想怎么吃,结果晚上贺安之回来时手里提了两尾鱼,用鱼来炖豆腐挺合适的。马上要过年了,贺安之和宋花商量着过年的时候应该在房子周围挂些什么还应该贴上红对联。说起这个,贺安之倒是承接了不少写对联的活儿因为他字好看又是教书先生声望高,所以不少人买账。宋花看着贺安之笑,“可是读书人不应该不染铜臭?”贺安之大手一挥,“那是胡扯,不染铜臭的早都饿死,去坟墓里了。我是书生,可不是腐朽的老古板。”在贺安之看来书生、种地的、做买卖的都一样,他教书相比于宋花做豆腐还占了不少便宜呢。宋花也说不上来什么文绉绉的话,她就觉得贺安之说话好听,她喜欢听也喜欢跟他在一块。“我做的豆腐怎么样?卖出去不少呢。”贺安之捋着不存在的胡子,“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说过年要挂灯笼,休沐时贺安之便开始自己动手了,他张罗着要在灯笼上写上宋花和他的名字。先写了一个贺,宋花就蹙着眉头嫌弃开口,“你还是别写了,撕了吧,这像给死人挂的送行灯。”贺安之也皱着眉头思考,“好像是有点像啊,那我撕了?”“别撕了,我拿去烧点,不吉利。”两个人对着团成一团的纸哈哈大笑,看来在灯笼上写字这事儿还是不能做。平阳王府也张灯结彩,就连日常的盘子都换成了喜庆颜色,李璟上一次这样过年还是母亲活着时。在岚山村过年宋花会将挂了几年已经变了些颜色的灯笼挂上去,然后催促着让他写对联。李璟并不情愿,破旧的院子有什么好挂的,用宋花的话说那叫屎盆子镶金边。可宋花偏偏要想,强词夺理道,“屎盆子镶金边怎么了?屎壳郎也想过年呢。”想到这句话李璟居然笑了出来,并非觉得可笑只是……有意思有趣。别人家对联尽可能的文雅,李璟读了很多书心里也觉得该写文雅些,可宋花偏偏不一样。他让李璟上联写上,田肥鸡壮家兴旺,下联写上菜美鱼鲜粮满仓,横批写上大丰收。李璟不愿意,宋花便自己写,歪歪扭扭的一手字难看至极。最后还是他写,挂上去以后宋花左看右看都满意,掐着腰大嗓门。“要是来年少几个婆娘爷们来找茬就更好了。”李璟当时便预料到还有下话,果不其然宋花提高了嗓音,“明年谁再敢到我面前找事儿我把你们祖坟全给你们刨了,一群王八羔子活不起死去,欺软怕硬的孬货。”有人探出头看,宋花用手指过去,“看个屁看,说你呢不知道啊?再趁着我不在偷我白菜我把你宝贝儿子剁了种白菜。”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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