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晌欢道:“你已经答应我戒酒了,不过你的确可能还能吃到一只烧鸡。”
“这香味是哪里来的?”萧无辞问,他起了身,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不管他是否敢吃这只烧鸡,这个时候想到烧鸡就很难不让人很有动力。
一个篮子这时候忽然从树上垂下来,篮子里头还放着两大桶酒,酒的封口上写着:“一桶酒,装一个人。”
“这是什么意思?”姬晌欢念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自然是有人请我们喝酒。”萧无辞笑起来,他走到篮子边,就这么打开了一桶酒,酒的香味溢散在空气中,让这里本就十分芬芳的空气变得醉人:“好酒!”
姬晌欢问:“你要喝这酒,万一酒里有毒可怎么办?”
萧无辞笑道:“被酒毒死也是死,被困在这里饿死也是死,我宁愿被毒死。”
他取了一瓢,忽然又道:“我一个人可喝不完两桶酒,若是喝醉了,就只能劳烦你上去看一看有没有烧鸡了。”
姬晌欢沉默,他沉默地看萧无辞喝酒,就像那时候在酒楼里,可是他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萧无辞愿意为了他这个冒名他的朋友的人做到这一步?哪怕可能是在用命换他出去?
“你为我做这么多?”姬晌欢问,他的声音已经发颤。
萧无辞笑道:“谁让你是我的朋友呢?”
姬晌欢无言,他只能相信萧无辞,也只能跳上篮子。好在篮子越升越高,没有人松手,他不至于摔死在这里。
树顶已经在洞口,而枝头上坐着一个小老头,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小老头,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还带着金子的首饰,而这个小老头正在吃一只鸡,一只香喷喷的烧鸡。
姬晌欢道:“这位前辈是…”
小老头道:“问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姬晌欢犹豫了一会儿,道:“晚辈顾含光…”
小老头大声道:“我不喜欢听谎话。”
姬晌欢额上见了汗,他只能如实道:“晚辈姓姬,名是一晌贪欢的晌欢。”
小老头道:“不错不错,倒是一个好名字,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姬晌欢又道:“不知道前辈又是怎么知道…”
小老头自顾自道:“我受人所托,在这里等一个有缘人,这个有缘人想必就是你。”
姬晌欢看着他,看着他从腰带里取出半张破旧的羊皮纸,羊皮纸上画着一张地图,写着看不懂的文字。
姬晌欢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有缘人,可他却偏偏见过另外半张羊皮纸,就在盟主的床头!
这其中难道真的有什么关联,这个小老头又是谁,这个羊皮纸记载的又是什么,自己是什么的有缘人?
姬晌欢想问,可是哪里还有小老头的身影呢?
不过好在现在,他有了篮子,又有了一只只被啃过两口的烧鸡,姬晌欢可以自己用篮子把萧无辞拉上来吃烧鸡了。
萧无辞坐在酒桶上看着他,他没有完全喝醉,但是脸色仍有些红,他笑道:“全天下都少有这样好的酒了。”
姬晌欢把羊皮纸递给他道:“这儿刚刚有个古怪的前辈,他还给了我半张地图。”
萧无辞不接,他仍笑着:“我又看不见,给我做什么?”
姬晌欢摸了摸自己的领口,他只能又道:“这前辈人也古怪,只把图给我就离开了。”
萧无辞盯着他,忽然又道:“什么样的前辈?”
姬晌欢道:“一个很矮小的老头子,白衣服,带着金链子。”
萧无辞思索了一会儿,道:“也许是金钱鼠王鼠行空前辈,他是妙火殿的一位长老。”
姬晌欢愕然:“可我听说他在上一位妙火殿主阿依慕失踪后,就也失去了踪迹,是谁让他在这儿的?”
萧无辞笑道:“说明他确实与你有缘。”
他说完,就打了个呵欠:“走吧。”
姬晌欢看了一眼烧鸡,疑惑道:“你又想不吃烧鸡了?”
萧无辞摇头:“喝得多了一些,吃不下了,你等我休息一会儿。”
夜色已经降临,这树顶仍是如此安静,只是清冷的月光让它看起来更冷寂了一些。
姬晌欢坐在月光下看着萧无辞靠在树干上打瞌睡,看来对于并不喜爱习武的萧少爷来说,这样的奔波还是难免有些疲惫的。
姬晌欢仍在想,他在想这一切。在想红裙的女子,在想红裙的枯骨,奇怪的前辈,盟主的羊皮地图,以及…
他从另外一坛酒水中看着自己本来的模样,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双绿色的眼睛——他其实还有一个秘密,他似乎也不是中原人,不然为什么会有绿色的眼睛?难道他真的会和妙火殿有什么联系?
他的思路被萧无辞打断。
萧无辞动了一下,他换了个姿势,把两条长腿合在了一起,然后重新侧着靠在了树上,而他的手也不再环在胸口,而是搭在了大腿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