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凉。”
“嗯。”
漆黑的祠堂,突然一束细微的光亮,打进了祠堂,岑充手里拿着烛台。
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他一个又一个的擦拭牌位,上边的字是他一笔一划刻上去,他认真的擦拭每个角落。
拿起妻子的牌位,迟迟没有放下,他满眼爱意的抚摸上边的名字。
岑充“溪儿和你一样那么善良,我有好好的听你的话,我做了个好官。”
橘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消退了他的严肃,温柔的一次次抚摸牌位。
岑充:“我有好多好多话和你说,你知道吗?有喜欢的人了。”
又想到了什么,哀伤道:“我没有做个好人,溪儿也要离我而去了,我没有办法,他只是想要见到夏天,他那么怕冷。”
他深吸一口气,才平复好情绪,他温柔的把牌位放回去,说:“今天不能聊太久了,溪儿还等着我,我一定会让我们的溪儿好好的。”
亮起的灯灭了下去,岑充独自一个人出了府邸。
早朝刚刚下,江迟就追上岑充,把自己找到的宝贝给他。
江迟:“这是我在一个地方驻守,当地的宝贝,我试了很好的东西,当年被我用了一点,你别嫌弃,这东西真的有用,不可能根治你儿子的病,至少能缓解他的痛。”
朝中也有人说起岑充的儿子,听他们说活不了多久,他立马去拿了他儿子能用上的东西。
岑充一把年纪了,妻子没有,儿子病了也要走了,也不肯在找一个妻子。
岑充眼眶湿热,接过东西,他对江迟鞠躬:“谢谢,我带我儿子谢过,江兄。”
他握住东西的手颤抖不止,回去就找医师看了,是珍宝,立马煮给岑溪吃。
看他吃了,气色是好了很多。
岑充心疼的看他:“人都瘦了。”
被病痛折磨的岑溪,什么都没有胃口,短短几日,便把几年养起来的肉,都瘦没了。
“爹,夏日快到了,孩儿也能等到了。”
岑充抓着碗的手握紧,他说:“不只有夏,我儿会长命百岁。”
岑溪知晓爹爹是在安慰自己,他笑着回应他。
“爹,莫悲,我很快就能见到娘,我们一家三口,终将会团聚。”
他手拂过岑充的头,一头青丝,白了几根了。
岑充:“要是没有溪儿爹该怎么过下去,几年的时光,我该怎么办。”
岑溪悲怆的看向自己父亲,他说:“终是孩儿,不孝,没办法在陪着爹。”
夜晚又再次降临,宿白心口疼的受不了,身体受不住,吐出鲜血。
他模糊的看到了岑充,等他再次张眼,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四周以中心画圈,他在最中心。
“老爷。”
宿白不解的看他,没有急着挣脱。
岑充站在外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漠道:“你本不是阿言,又何必装。”
“岑充,你想要做什么?”宿白也不装了,本可轻松解开的绳子,让他难以挣脱。
鬼怪的圈,中心摆满了诡异的符咒,宿白觉得这有些眼熟,可下意识觉得不会有。
岑充:“我只想要我儿活着,既然你不是阿言,我又何必心软。”
宿白没有挣扎,冷静道:“你真想要这么做吗?你是心中为民的岑太傅,而不是疯魔的疯子。”
岑充耻笑道:“我情愿不做岑太傅,只做那乡野村夫,日子虽清贫,但他们都活着。”
岑充割下鲜血,贴在捆绑的石柱上,石柱像是有灵性一般,牢牢的困住宿白。
宿白有些惊讶:“你知不知道,你也会死,换命之人必要承受那因果带来痛苦,必会生不如死。”
宿白试图去用自己的法力抵抗这些,岑充只是个凡人,法阵都没有成功,他一定会失血而亡。
他奋力的挣扎,可这绳子像是有灵性一般,越动越紧,眼看岑充的命要被吸走。
“嘭!”
石头被硬生生砍断,岑充无力的倒在地上,他不甘心爬向石柱。
池奚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岑充飞了出去,岑充直接被踹晕了过去。
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宿白痛的嗯了一声。
怒火一下就被担忧代替,他顾不上岑充,直接飞奔到宿白身边,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宿白先一步抱住他,说:“我没事了。”
池奚像是被顺毛的狮子,所有怒火变成委屈,他靠在他的腿上:“是不是知道。”
宿白回答他的话“我不知道,我也没有瞒着你。”
“我相信你,我好担心你,好怕你受伤。”
在面对他真挚的眼神,宿白想要说出口的安慰停住了,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他躲开了,抱紧他的腰的手握紧,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