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你说,你就没有想过周先生会贪你之功吗?”秦王看着李斯问道。李斯一脸的不好意思,道:“回王上,臣的确是想过。这都是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臣有罪,请王上责罚。”“责罚就免了吧。”秦王点头道:“你的谏书写得非常在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负托给周冲,你不担心就不在情理中了,这是人之常情。周先生品德超卓,要贪你之功,只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这心思是没动好。去,给周先生赔个不是。”“臣遵旨!”李斯向周冲施礼,道:“周大人,李斯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周大人君子之腹,实是惭愧,还请周大人见谅。”“谁说他这人一无是处,还是蛮可爱的。”周冲在心里对李斯的举动很是赞赏。虽是在秦王面前,给秦王逼着道歉,还是难得。他完全可以不承认,说他和周冲的交情好,再把周冲吹上一番,说如何德cao过人,无论如何不会做这种事,这事就过去了。他承认他的确是怀疑过周冲,这本身就不错。自己一通忙活,能有这样的结局,虽然有些虚伪,不足为凭,周冲还是认为可以接受,忙还礼,道:“李大人言重了,周冲只不过是跑跑路,哪里比得上李大人片言回天之术。李大人文章绝妙,王上圣明,周冲不敢居功。”秦王很是欣赏周冲,道:“周先生真是不贪功,寡人能有先生这样的人相助,寡人欣慰。”“我已经贪了茅焦的功劳了,还不贪功?”周冲在心里有点不当敢秦王的赞誉。秦王接着道:“周先生如此才德,不能仅仅混迹于纸笔中,从今日起,参与朝政,指点寡人过失。”这是莫大荣耀,周冲是万万想不到,也不想参与朝政,忙推辞道:“王上,周冲无治世之具,无理事之才,虽有一点奇巧的伎俩,万万不敢妄议朝政,还请王上收回成命。”“周先生此言不确,周先生所言所行总是那么新奇,能给寡人一种清新之感,总能让寡人认识到一些别人不能让寡人认识到的东西,你要是不参与朝政,寡人还不知道要犯多少错误。”秦王坚定地道:“这事,就这样定了。”“你能有如此认识,还不是因为你对新奇事物的把握能力比别人强得太多,总能从我身上找到一些现代气息。”周冲心如明镜,道:“既如此,臣敢不遵命。要是臣有不当之处,还请王上恕罪。”秦王点评周冲,道:“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谦了。谦逊固然是好事,是一种美德,可有些事也要当仁不让,这定天下,寡人就是当仁不让!”话锋一转,道:“有你们这些人才辅佐寡人,何愁天下不灭。”李斯对秦王的话很是享受,一副乐陶陶然之态。周冲心念一动:“时机到了,尉兄可以展鸿鹄之志了!”叹息不语。秦王正在兴头上,没想到居然给周冲如此一叹息,弄得没有了兴致,问道:“周先生何故叹息?”周冲一脸诚惶诚恐,道:“王上有所不知,臣才疏学浅,智识浅陋,难以当王上之誉。王上有鸿鹄之志,而臣却无冲天之翼,臣不得不叹息。”秦王何等聪明之人,道:“你话里有话,说下去。”“三皇五帝虽称贤明,可争来斗去就中原一带那么点地方,而王上要成就的大业却是包容天下,真正的天下,南有岭南,北有大漠,西有巴蜀,东有大海之滨,比起三皇五帝之伟业要大得太多。”周冲先来一通马屁词,话锋一转,道:“要辅助王上成此大业者,必须要有冲天之翼的能人。”
秦王双眼放光,问道:“请问周先生,当世可有具有冲天之翼的能人?”周冲施礼道:“臣恭喜王上,贺喜王上!”秦王更怪了,问道:“周先生,喜从何来?”周冲解释道:“王佐之才不世出,能得一者,已经万难,可当世却有两人。王上若要成就大业,必得此两人相助。”秦王精神大振,耸然动容,问道:“哪两人?”“一文一武,王上是想先知道文,还是想先了解武?”周冲反问。秦王点头道:“文万世之基,兵锋虽利,不过是一时之功,不足为凭,还是先文吧。”“谁说秦王就知道穷兵黩武,这文武之道的差别,他不是了然于胸吗?统一六国的战争却给儒家骂为穷兵黩武,儒家之认识何其浅陋!”周冲在心里感叹,道:“文者韩非!”李斯眉头一挑,周冲看在眼里,心想:“你忌韩非之才,看来是不假。历史重来,我决不让你害死韩非。”“其人如何,快快说给寡人知道。”秦王很是热切。周冲施礼道:“王上,韩非其人,臣也只是闻其名,而未见其人,具体如何,还要请教李大人。”秦王看着李斯,道:“李斯,你说。”李斯心里对韩非之才很是忌妒,一万个不愿秦王用韩非,表面上却是装作无事,道:“回王上,韩非是韩国王室一族,昔年与臣同学于荀子,臣是以略知一二。韩非口拙心灵,有口吃的毛病,却善于著书。他的学说归结在一起,就三个字。”“哪三个字?”秦王问道。李斯答道:“法、术、势。”“法术势。”秦王咀嚼道:“简单明了,却道尽了治国的玄机啊。比起儒家那些连篇屁话,高明了千百倍。儒家一味吹嘘周天子八百年天下,怎么就不说八百年天下,八百年征战呢?周武王迂腐之人,搞了一个马放南山,刀枪入库,虚名是有了,可是八百年间有多少征战,有多少百姓死于战火。虚名累人啊!”周武王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儒家是赞了又赞,都赞得词穷了,没想到在秦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