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走不多时,便遇妖邪魔王,几人一马跌落深坎之中,幸得一老叟相救,竟是太白金星所化,特意前来搭救,但待玄奘继续启程之时,却又只剩了他一人一马相伴。
谁知行经半日,又遇猛虎毒虫,四面相绕,身下白马即刻腰软蹄弯,颤颤不能直立,跪于地上,玄奘心中真真有万分凄楚,已做好必死打算,此时却被山中一猎户所救,此猎户姓刘名伯钦,绰号镇山太保,专倚打虎狼为生,同是大唐子民,与玄奘同乡相称,对玄奘十分礼遇,玄奘也算二次躲过劫难。
入夜,玄奘便在伯钦庄内住下,次日一早便由伯钦与几位仆从相送,继续向西行去。
及至几人上了一座高接青霄,巍峨险峻的大山,正走到半山之中,伯钦却要告辞离去,但曰:“长老,此山名为两界山,东半边属我大唐所管,西半边乃是鞑靼的地界,鞑靼凶蛮,我不便过界,请法师自去罢。”
玄奘虽不愿他此时离去,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四手紧握,依依惜别,正说了没两句,却突听山脚下有人叫喊,声如雷鸣,激奋异常。
那声音所吼的是:“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
玄奘一愣,伯钦也是大惊,“这是何人在喊叫?”
家仆纷纷道:“必是那山下压着的老猿。”
玄奘奇道:“是什么老猿?”
伯钦道:“长老不知,此山原为五行山,后大唐征西定国,改名两界山,此山有诸多传闻,我曾听得老人家说,是那王莽篡汉之时,天降此山,山下压着一猿猴,不怕寒暑,不吃饮食,有那土地神看管监押,不知年岁,至今冻饿不死,端是神奇。看位置,这叫声必定是他,长老莫怕,我们下山去看来。”
玄奘心中好奇,却不多言,随着伯钦与一众小仆,牵马下山。
行至山脚,果见一猴,大半身没入山体,只露一头,及一双手臂,此时正对着他胡乱招手,嘴里大喊:“师父,你怎得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只见那猴: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语言虽利便,身体莫能那。正是五百年前孙大圣,今朝难满脱天罗。
玄奘远远观望,问道:“谁是你师父?”
那猴道:“你可是东土大唐往西天取经去的么?”
玄奘道:“正是贫僧,你如何知晓?”
猴子道:“我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被佛祖压于此处。前头来了个观音菩萨,我叫他救我一救,他却说让我归依佛法,有个东土的取经人将路过此处,让我保护其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故此我日夜等候,只等师父你来救我脱身。我愿保你取经,与你做个徒弟。”
玄奘闻言,心中大喜,道:“你有此善心那是极好的,只是我又没斧凿,如何救得你出来?”
那猴道:“不用斧凿,你且看那山顶,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就出来了。”
玄奘问道:“你所言为真?”
那猴道:“是真!绝无虚言!”
如此,玄奘便将马匹交于小仆,与伯钦山顶上爬,只他年少体弱,多是伯钦相扶,两人行到那极巅之处,果然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有块四方大石,石上贴着一封皮,却是“唵、嘛、呢、叭、咪、吽”六个金字。
“此字如何揭下?”玄奘犯难,他已伸手去拿,那薄薄一页纸却似已于大石融为一体,丝毫也不下来。
“师父,若想揭下此金字压贴,要需世间至纯之物,此前菩萨曾告知于我,此物正存于师父身上,请师父出示此物,便可将帖儿揭起,我就出来了。”
玄奘甫听至纯之物,便已心中有数,不禁脸泛红潮,艳若桃花,将伯钦看的就是一愣,久久无法回神。
玄奘却无法当众出示这所谓的“至纯之物,”身边之人目光灼灼,看的他好不自在,只得对伯钦说道,“这物的取出需要不短的时辰,我知你家中尚有老母妻儿,不便外出过久,便就此请回吧。”
“法师可有把握?这猴子虽未伤过人,却也未曾叫人将他放出来过,谁知他出来以后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这……”
“请太保放心,这猴儿即是经由菩萨指点,在此地候我,想是也不会伤我,贫僧只怕他人遭殃,还请太保早早回到老母妻儿身边,对她们严加保护才是。”
伯钦也觉有理,便告辞回家,只留玄奘一人在山巅之上,面对金字压贴。
“师父!师父!请快快出示罢!我已迫不及待想要出去了!”那猴又在山下叫道。
“莫急,莫急,此物取出还要一段时辰,你且闭眼休息,等我取出后再叫你也不迟。”玄奘安抚那猴,心中却有些犹豫,此刻不比先前,既不在房舍之中,又不是孤身一人,要在这茫茫山野之中,当一猴子的面,做自渎之举,实在是羞人至极。
但此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