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大帐内,陌刀手的刀阵逼得那些浮屠教的苦行僧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若是论单对单的话,陈庆之这麾下的几十名精锐陌刀手或许未必是这些从幼时起便自虐身心的苦行僧的对手,可是一旦这些陌刀手组成阵势,那么就绝不仅仅是数人之力相叠那般简单,从先秦时代便流传下来的阵其威力的强悍远非常人所能想象,当年大秦开国时,士兵数目远逊于当时割裂天下的数大诸侯,可是在战场上,却一直都是以寡击众,无一败绩,这其中便有阵的功劳。眼下鸠摩罗便被面前三名进退有序,配合无间的的陌刀手逼的险象环生。“哼,愚蠢。”见那些黑衣的浮屠僧竟是空手与自己麾下的陌刀手交战,陈庆之冷声自语,大秦国内,武风盛行,民间高手亦是辈出,其中不乏横行之人,可是一遇到军中训练有素的兵士,只需数人便能将那些高手擒下。见陌刀手军阵犀利,刀刀催人命,便算是鸠摩罗不想拼命也不行了,原本藏着的压箱底本事全拿出来了,倒也让陈庆之有些意外,“想不到这个番僧还会发劲!”见鸠摩罗拼着被一刀两断,强行贴身近战,靠着手上的暗劲震伤面对的一名陌刀手,破阵之后朝自己扑来,陈庆之已是拔剑在手,一剑刺向了扑来的鸠摩罗。陈庆之虽说于武道上并非强项,不过这却是相对于冉闵而言,想他出生江南望族,自幼便学习剑道。这剑上的功夫又岂会太差。鸠摩罗本意是想擒下他以做保命之用,可是哪想到他面前这个看上去消瘦的青年将军剑术了得,这迎面的一刺,却是快得惊人,他靠着苦修地瑜伽术,整个人像蛇一样,浑身仿若无骨一般,仰天贴地倒下,方才躲开。不过陈庆之的剑却如附骨之向下压下。最后逼得鸠摩罗毫无风仪地打滚才躲了开去。陈庆之的剑术乃是原本旧汉时世家大族修习的四十六剑式的改式,比起原来有着一股华贵之气的四十六剑式却是多了几分凶悍霸道,是出身高门的将领所用的剑术。陈庆之用兵向来擅巧变,他的剑术亦是如此,虽说威不及李昂,冉闵,可是他那刁钻多变地剑路对上空手的鸠摩罗,却是稳稳占据了上风。“对付吾这个空手之人,将军竟如此凶狠,简直有失贵国的颜面。”被陈庆之的长剑杀得七零八落的鸠摩罗大喊了起来。他素来精通汉学大秦帝国对外传播只儒家一派,其余皆秘技自珍。,此时竟是以儒家礼仪和陈庆之说项,却是听得陈庆之心中一叹,暗道这贵霜的番僧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说出这般蠢话。“你这番僧,乃夷狄之辈,与禽兽无异,难道我还需与禽兽讲礼仪吗?”陈庆之书香世家出身,论口舌之利。鸠摩罗再精通汉学,又如何是他对手,此时见陈庆之辱骂自己是禽兽夷狄。便算是他平素涵养再好,也不由冒出了一股无名火,眼中露出了几分凶光。“你这番僧,倒也有几分本事,便饶你一命。”见帐中部下已是杀光了那些黑衣浮屠僧,陈庆之朗声一笑。长剑挥舞。逼得鸠摩罗一退。自己便让出了战圈,却是让部下顶了上来。十二把陌刀顿时封住了鸠摩罗的四面的去路,把他给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他稍有异动,便立时将他斩成一团肉酱。被寒气森然的十来把陌刀顶着,饶是鸠摩罗是浮屠教的三大尊者,也不由背脊发凉,他看向了帐中已是走到莲珈公主身旁地陈庆之道,“将军,贫僧原降,还请贵部将刀移开。”见那汉话说得流利,显是大人物的番僧服软,陈庆之却是朝身旁亲兵点了点头,只见外围几名陌刀手却是收了刀,拿了几柄上了弦的弩对准了鸠摩罗以后,那困着他的几名陌刀手才让了开来,上了两人将他捆绑了起来,这其中没有一点懈怠,让鸠摩罗根本找不到任何脱身的可趁之机,不由在心里暗骂陈庆之狡猾可恶。“她是何人?”陈庆之没有搭理被捆绑起来的鸠摩罗,只是朝着面前女子中侍女打扮的几人问道,他并不确定这些女子是不是听得懂汉话,不过仍是想试一下,他不想去问那个投降的贵霜僧侣,这个光头给他的印象不太好。“她是我朝的莲珈公主殿下,你不能伤害悍士,瑟缩着身子答道。“公主,看起来这次抓了条大鱼。”陈庆之闻言,目中寒光一现,接着便看向了那莲珈公主道,“刚才惊扰公主,实是出于无奈,还请公主见谅。”说罢,他却是朝身旁的亲兵道,“带走。”
“喏!”几名亲兵大声应道,便要去带莲珈公主他们走,此时他们身上铠甲血犹未干,脸上杀气未平,却是将那几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身子瑟瑟发抖,最后被那几名像是提小鸡一般单手拎了起来,只有莲珈公主,在两名陌刀手过来时,却是自己站了起来,朝陈庆之道,“我自己会走,不要让他们碰我。”“如此倒有些公主地样子。”见莲珈公主一脸凛然,不容侵犯的样子,陈庆之却是笑了笑,朝几名亲兵道,“让她自己走。”说完,自是转身出了大帐,他先前就曾猜测这帐中的华服女子是贵霜和吐蕃联姻的宫女冒充的公主,可是他却没想到竟是个如假包换的真货,贵霜人下了血本。方一出帐,陈庆之便看到回援地贵霜轻骑,如雷地马蹄声里,那一千迦楼罗轻骑和重聚起来地夜叉轻卒将他和三百亲兵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咬牙切齿,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陌刀手摆出了圆阵,丈长的双刃陌刀在太阳底下映照着熠熠寒光,杀气森然。这些来自帝国南方地高大重装步兵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