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反噬(感谢步枪子弹+5)
“什么,那个女孩,竟然喜欢敬亭?!”
从羊汤馆出来,三姨姥从姣姣嘴里知道了真相,嘴都合不上了。
“那你还帮她,还给她药膏?要是你妈在,肯定给你一耳刮子。”
三姨姥觉得穗子跟陈丽君是两种风格,若今天的事儿换成陈丽君,别说是给药,不往药里撒两杓辣椒面都是她仁慈。
“那你不告诉她就得了呗。”穗子甚至老妈的脾气,让她知道了,少不得要骂自己一通。
“告诉她能怎地?我媳妇这是杀人诛心,比我丈母娘那头髮长见识短的看得远多了,她这是从意识上摧毁了敌人,我丈母娘那摧残肉体的,看着厉害实则没啥用。”
三姨姥忙摇头,她可啥都没听到!
这要是传到丽君耳朵里,这小子就无了!
“我媳妇这招就是狗尿苔长在了金銮殿上,色不济,可长在好地方,金贵着呢。”
穗子只听前面还挺有成就感,听到后面就觉得各种不对。
“你用狗尿苔形容我?!”
狗尿苔是一种有毒的菌类,经常生长在狗尿过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穗子哼了声,她出手时可没想过那么多,就是见不惯沈父那重男轻女的死样子罢了。
“我瞅那个女的,也没有多诚心感谢你,你这般好意,她未必能领。”三姨姥经验老道地说。
“我做事从来都不为别人感谢我,若都是要计较,只怕是会失望死——三姨姥,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关心,莫扎特到底吃没吃屎?哎,三姨姥你别走啊,说清楚?”
沈凉吟请了两天假,搬到了厂职工宿舍,因为她平日人缘不好,也没什么人帮她。
厂里隻管一顿饭,她得跟大家一起用共同的灶点做饭,也不知道谁传的,说厂长夫人跟她不对付,所以住宿舍的这些女职工都有意躲着她,不跟她来往。
沈凉吟习惯了高高在上,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巴结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突然失势,被权利所反噬。
她在家当惯了大小姐,从来没做过饭,更没为了钱考虑过。
这次赌气出走,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不能天天下馆子,只能自己做饭,手忙脚乱,不是倒了油瓶子就是弄碎了酱油瓶,切菜还把手给切了。
晚饭点很多人都在做饭,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都顾忌着帮她就得罪厂长。
沈凉吟这会才对人情冷暖有了且身体会。
往日她风光时,身边全都是各路朋友,她很享受权利带给她的一切,也曾用权利去欺负过别人,而且不止一次。
从没想过有天,她会被权利反噬。
落难时,才会反思下自己的行为,沈凉吟想到之前她教唆小姨勾搭四爷,想到自己武断地判定老于家父子重男轻女,想到她想用父亲的权利打压于敬亭夫妻。
结果却是这些报应,一一反弹到了自己头上。
她爸被第三者勾搭了,重男轻女的不是人家于家父子,而是她爸,穗子根本不是没人疼的小可怜,人家有个有权的继父,自己才是那个小丑,一直不知。
换个角度看世界,沈凉吟发现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讨人厌,悲观地想到,或许她沦为今天这步田地,都是自找的。
想的太久,锅里的油太热,一下着了火,火苗腾起,烧到了她的头髮,沈凉吟发出尖叫,慌忙地抓起水瓢泼水。
这是最错误的灭火方式。
火在水上烧得更高,沈凉吟吓得不知所措,就在此时,一隻手从天而降,抓起沈凉吟的菜板子,把里面的菜一股脑地倒下去,顺手扣上锅盖。
火灭了。
沈凉吟惊魂未定,转身,看到拎着汤煲的穗子。
“是你?”
“油的比重比水小,用水灭油锅是错误的,水沉到油底下,无法隔绝氧气阻断燃烧,这是中学时学的呀,你是不是太着急忘记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沈凉吟心气全无,头髮也被烧焦了一截,看着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这传说中不合的一对,穗子的态度显得至关重要。
“你工作做的好就行了,这些生活小事儿慢慢来嘛,菜都这样了也不能吃了,走,到我那,我做了鱼,咱俩喝点。”
穗子拽着拖沈凉吟,她是来给一位生病的单身职工送汤的,那个老大姐是厂里会计,她代替于敬亭过来送温暖,刚好看到沈凉吟笨手笨脚做饭。
穗子把汤送过去,就拖着沈凉吟走了。
俩人前脚走,后脚职工们就议论开了。
“不是说陈主任跟副厂长不合吗?我看她们关系很好啊。”
“看来是谣言,也不知道谁这么欠,散播这种消息”
众人心照不宣,嘴上推诿,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可不能孤立副厂长了,人家高层之间的关系岂能是她们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