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言穗语
穗子早就想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张口就来:
“我也是做了个梦,梦到了落落张口对我说,爷爷的马石里有宝贝。”
这个解释,听起来太玄乎了,正常人是不会信的。
穗子把之前怀孕时,梦到俩萝卜预警的事儿娓娓道来,于水生都懵了。
这也行?
王翠花恍然大悟。
“咱家俩小孙儿的生辰,可是个巨大秘密,我跟你说啊”
把俩孩子的传奇生辰跟于水生说了。
赌石的人本就信这些,开大货之前,甚至要沐浴请香。
于水生人在这行多年,也信奉这些行规,开始不信,细琢磨,越发觉得真相就该如此。
“咱家俩娃要真是有这个能耐,以后倒是可以培养起来,说不定也会成为赌石高手。”
于水生带着惊喜地看着小推车里的俩娃。
一会功夫没留意,俩小娃的胖脸上,满是蛋黄碎。
察觉到全家投递的视线,俩孩子不约而同地笑了,自家的娃怎么看都是好的,充满了灵气。
“刚好我带回来很多原石,等他们再大一点我就开始教他们如何辨别玉石。”于水生想的挺远。
穗子想的也挺远。
若是当成业余爱好,随便的玩一玩,不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玩一玩的。
可若是当成主业,她是不同意的。
尽管赌石行当自称是“文化传承”,不是简单的“赌”,但细品这俩字,赌石赌石,赌在前面,风险是要大于利润的。
从法律的层面,赌石不算赌,但这个行当的风险一点也不比赌博低,一刀穷一刀富,多少人为之倾家荡产甚至付出了生命。
这些想法穗子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说出口。
作为一个聪明的儿媳妇,她绝对不会用未来的事儿,扫长辈当下的面子。
家里现在三代同堂,与长辈住在一起,还是得用点处事智慧,即便是观念不大一样,她也不会当面说出。
长辈怎么说,她都笑呵呵,对于观点不同的一切事物,她都保留意见,等真到那一步,她再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也就是俗称的,主意正。
就是这样一个藏而不露,含蓄有礼的性子,让她稳坐老于家长媳这个位置,无论未来家族走的多高多远,她始终是长辈们心里最完美的儿媳。
“穗子剩下俩锦囊里写的啥啊?说到这我就不明白了,一个锦囊就能让你爹回来,干嘛非得留三?”王翠花问出大家第二感兴趣的问题。
“我们是讲究孝道的礼仪之邦,正所谓孝顺还生孝顺子,忤逆还生忤逆儿,他收养了我爹,我们便投桃报李。”
“穗子啊,你能说两句娘能懂的话不?”
王翠花代表这一屋的学渣提问。
穗子这弯弯绕绕的,谁能懂?
“我家小娘们的意思是,对付阴晴不定的人,就得留一手,剩下俩锦囊,足够震的那老头子往后数十年不敢惹咱家。”
于敬亭对翻译“穗言穗语”已经颇有心得,抓住了穗子说的那句重点“忤逆还生忤逆儿”。
说什么孝顺啊,礼仪啊,都是虚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是穗子要表达的真谛。
胡大爷被于水生感动,暂时放了他一马。
可谁知道这老头子后面会不会反悔?
一个能派人跨了好几个省,过来追杀人家稚嫩娃的老头,绝不是个好饼。
手里没点把柄牵製着他,万一以后又闹么蛾子怎么办?
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无论他有多少钱、掌握了多少权,他最想要,也最恐惧的,一定是寿命。
穗子抓住了这个心理,留下两个让老头抓心挠肝,却不敢提前打开的锦囊。
“十多年的时间,足够我们发展壮大的,如果十年后,他还能跟这次这般,派人过来伤咱家的孩子,算我白活。”
于敬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句话不是靠着一腔热血,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
女儿这次差点没了,给于敬亭的打击是最大的。
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跟穗子娘俩那样以泪洗面,但他心里却是立下了誓言,这样的耻辱,绝对不能再上演第二次。
在强大的外力干扰下,想要保护家人,仅凭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虎”劲儿,已经不够了。
无论是随时发疯的樊家,还是远在边境的胡家,这种强大的实力,带给于敬亭这个刚满二十一岁的年轻人的,不仅是压力,还有满满的动力。
王翠花面对儿子的豪言壮语,是想说几句,让他不要这么嘚瑟的。
可是她没有开口。
因为王翠花看到了,穗子举起了杯子,以水代酒,跟于敬亭碰了下杯。
穗子的眼里,满是对于敬亭的信任。
无论别人听他说的这些是怎样的心思,穗子是相信他的,相信他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