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能够证明,剩下的两个人,大概被巨石碾过,除非有奇迹,否则已无生还可能。
一旁的陆寻舟除了略显疲倦并无其他表情,谢持递给他一杯咖啡:“先休息吧。”
陆寻舟接过放在一边:“谢谢。”
不只是谢咖啡,谢持轻轻点了下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要去请罪了,你自便。”
将近两天没有合眼,陆寻舟身心疲惫,可他依旧不相信徐越死了,那根线在爆炸那瞬间突然断裂,随后又像信号不稳定一样,若有若无,但并未彻底消失。
陆寻舟走出临时指挥中心,居高临下地看着深坑,想,或许徐越又逃了。
回到别墅已经近十二点,管家早早等在外面,车停稳就拉开了车门。
他看着陆寻舟长大,见到他的一瞬间,管家就知道,没有好消息。
本来应该宽慰他的,管家暗自叹了口气说:“小少爷凌晨高烧惊厥,已经让周医生来了。”
“怎么会发烧?”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您一走,就开始哭了,过了一会儿就发烧了,本来已经退下去了,可是今天凌晨的时候突然高烧,也就十几分钟,就热惊厥了,现在已经退下去了,就是还不醒,周医生说没事,医疗团队也随时在待命。”
“高烧是几点?”
“三点。”
那是陆寻舟感受到徐越在身边的时间,也是他下令炸开落石的时间,陆寻舟站在原地,看着徐越每日坐着晒太阳的长椅。
觉得偌大一个别墅,怎么这么空?
13
别墅里呆了近四十年的老保姆在角落偷偷抹泪,双手合十朝天祈祷,陆寻舟不信鬼神,只觉得心烦意乱。
陆寻舟踏入房间的时候,周睦安正在给徐归配药,孩子太小,他不得不屏息一粒粒数胶囊里数以百计的丸子。
等他揉着腰站起来时,陆寻舟已经坐在床边释放信息素安抚徐归,产生了联结反应的父子间有着超越常人的羁绊。
周睦安把手中的药交给医护,徐归的情况并不仅仅是表面的高烧,可他没有去打扰陆寻舟,亲生父亲的信息素,有时候比药物更有用。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昏睡了小半天的徐归终于醒了过来,大约还是难受,小声又虚弱地哭着,可总归是醒了。
喂药哄人折腾了近一个小时,陆寻舟没有显露不耐烦,但两天没合眼让他眼睛酸涩,他揉了揉眉间,示意周睦安跟他一起出去。
他开门见山:“怎么回事。”
周睦安递给他一个平板,里面详细记录着徐归近4时的身体状况,又调出几个过往病历,说:“我怀疑是联结戒断反应。”
陆寻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翻看病历:“这里面戒断反应发展到高烧惊厥的最短半个月,最长两个多月,徐归仅仅不到4时。”
“是。”周睦安点头,“所以我开始也没往那方面想。”
周睦安顿了一下,拿过平板,点开一份加密文件:“也并非没有过这样的案例,这个,母亲死亡后第二十个小时高烧,三天后昏迷,当时没有进行戒断反应的介入治疗,第七天婴儿死亡。”
“死亡报告没有确认死于戒断反应。”
“因为死者家属不同意解刨,医院也愿意出钱摆平,这事就不了了之了,我后来仔细研究过病历,八九不离十。”
陆寻舟手指落在母亲死亡四个字上,轻轻一滑,屏幕回到了桌面,他摇了摇头:“徐越没有死。”
“那人呢?”周睦安直视他,他知道徐越被陆寻舟送进了监狱,而本来应该固若金汤的第二监狱发生了地陷,陆寻舟亲自去现场救人,孤身回来,徐越大概已经凶多吉少。
陆寻舟没有办法回答,他不信鬼神,却确信那虚无缥缈的感应,可他的直觉从不会出错,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徐越是beta,联结反应不会出现在他身上。”
今天的陆寻舟太过固执,周睦安不由得提高声音:“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能够接受标记还能闻到信息素,为什么不会产生联结反应,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根本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或许是太过疲惫,陆寻舟面色有些苍白,周睦安放缓了声音,“不管什么原因,我还是会给徐归做联结测试。”
陆寻舟没有反对:“好。”
“测试一直都是围绕腺体或者信息素的,但是徐越这两样东西都没有,我需要他的dna样本。”
“他的房间没有动,应该有。”
情况特殊,仅有dna不知是否可行,周睦安不抱希望地问:“如果可以,有血液或者脊髓更好。”
陆寻舟身体绷着,想起在事故现场传回来血肉模糊的画面,他站起身,看向窗外的长椅,问:“被污染过的可以吗?”
徐归在使用戒断治疗后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对另一个父亲变得更加依赖,陆寻舟甚至不能离开他超过五个小时。
22号傍晚,地陷坍塌终于停止,陆寻舟仅休息了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