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的中年男人,他穿着黄色的中山服,来不及想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有些亲近,薛郁只在电影里面看见大佬这样穿,他有些错愕,也有些害怕,自己是做错了什么吗?
至于今天才幻想了一次,如果天上掉钱给自己,这些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就来整自己吗?
“是这样的,薛先生你愿意做一件事情吗?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中年男人身边的一位保镖开了口,他示意提着箱子的同伴走前来。
“哗啦——”是开锁的声音,薛郁不可置信。
那里面都不是钱,而是。
一根一根金灿灿的条子!
“好!我干!”就算是只有这一箱金子,都够薛郁过八辈子吃喝不愁的快活日子了。
他只顾着趴到箱子上面,用牙齿咬金子。
见到那上面有个自己的牙印,开心地眼睛都眯成了缝。
太蠢了,哪里有一点像自己的孩子?穿着中山服的中年男子在心里叹息。
穿着黑西服的保镖们沉默着。
薛郁不是不懂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刚刚来到刘老汉这里时,太穷了,过够了苦哈哈的日子,现在的生活算是衣食无忧,但是他从心底不想要这么累,下意识就忽略了自己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轰隆轰隆——”
直升飞机降落在乡野,夜晚,薛郁第一次离开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岁的家。
他很开心,抱着那堆金子。
其余人都是沉默,或者对他的排斥。
后知后觉的,在位置上睡着的时候,薛郁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上了什么贼船?
还真是。
可是,贪财的人醒悟地太迟。
再次睁眼,他已经被绑在了一面铜镜面前。
昏黄的镜面隐约映照出他的脸,平平无奇的粗糙,经历了风吹日晒,细看也算有些帅气,但是仍在人群里面就会消失。
他想要挣扎开,却发现绳索打了死结,嘴里面,他想要弄出去塞住他的东西,可是只能发出“呜呜呜!!!”
他再一垂头,竟然发现自己身上的是电影里面看过的喜服,红艳艳的古典女性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难怪刚才觉得有些难受,喘不过气,谁穿了小了个号的衣服,都会喘不过气吧?
因为做农活锻炼出来的胸肌奶子很是突出地立着,在铜镜中竟然真的有几分新娘的感觉,薛郁想:草,这是要他嫁给谁?
还有:他是男人,为什么要穿女人的婚服?总不能那个他要嫁的女人穿着男人的婚服吧?他还不懂世上还存在除了异性恋之外的性取向,毕竟这时候传递信息的方式不多。
忽然,房间里面的烛火熄灭了。
薛郁的脖子处传来一阵阴寒,他扭头去看,竟然发现有个面色惨白,两颊艳红的女子正在看自己,手上似乎还拿着上妆的工具,我勒个大草!
薛郁想死,他不是闯到鬼了吧?
幻觉吧,一定是幻觉吧!他闭上眼,默默祈祷。
再次睁眼,房间的烛火又亮了,他不敢往刚才那边侧头,换了一边,睁眼。
双眼黑沉沉的另一个女人看着他,同样的装扮,同样的工具。
我日。
薛郁晕倒了,恨不得就这样死掉。
他现在肯定,自己肯定是撞到鬼了,说不定那几个一开始看见的男人也是鬼,拿来诱惑他上钩的金子也是!!!
把自己搭进去了,薛郁咬了咬牙。
那两个像是纸人的女人见他没动,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上妆,迟疑了一会,对视,静静地离开了,像刚开始那样,薛郁的耳朵还挺尖。
听到窸窸窣窣的细微声音,心中舒了一大口气。
终于走了,他稍微安定了些。
该怎么逃走呢?他还是没法解开将他整个人绑在椅子上的绳索。
“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磕磕绊绊,却不是因为结巴,而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那股声音逼迫薛郁将本来想要睁开的眼睛再次紧闭上,可是比之前更重的阴冷气息缠绕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要杀死猎物的蟒,完蛋,自己要被弄死了。
那个男鬼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轻轻笑了一声,很好听。
但是一想到这不是人,薛郁就无法停止恐惧的颤抖。
“我-不-会-杀-你-的-哥-哥-我-的-新娘。”
男鬼的话,说到“新娘”竟然没卡壳,也正是因为此,薛郁骇地睁开了眼睛。
也因此,得以目睹那“鬼”的模样。
风华绝代,死气沉沉,身穿大红色的新郎官服,对他嫣然一笑。
他的口塞给他拿开,一大滩口水糊在男鬼手上,晶莹的液体被他舔进嘴里。
好变态的鬼啊!!!莫不是要吸他的阳气吧!!!
“你!你!你是!鬼……”薛郁吓得差点连带着椅子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