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方瑞泉一向如风似火,脾气上来就闹,过后就忘。
他连樊剑的生日都不记得、几年前打断腿的人的名字也都记不起来,打伤丁奇只是心血来潮的愤怒而已。
樊剑自嘲地摇摇头,把方瑞泉从脑海里驱赶出去,同时删除了那条“骚逼发大水了就来公馆找我”的短信。
不能当真,当真就又是犯贱了。
但樊剑真的点背到了家,刚放下小霸王方瑞泉,就又碰见个不速之客……
樊剑没想到会在医院碰见前夫闫常青。
以闫常青的身份,是断断不可能来这种医院看病的,要去也是去价格不菲的私立医院,但他更多是让尽职尽责的家庭医生去家中亲诊。
掌握珠港市乃至全省经济命脉的财阀掌门人,怎么会“纡尊降贵”来这种市井医院呢?
樊剑这一出神,忽然就望见闫常青身旁依偎着的人……
季雪然。
他还是那么漂亮……以樊剑那贫瘠的词汇量,只能翻出这个词用以匹配季雪然在他心中的形象。
青年雌雄莫辨,唇红齿白,半长的纯黑发丝静静地贴着他完美的脸颊上,衬得他格外昳丽而沉静。闫常青更不用说,高大俊美,是商界难得的美男子、公认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犹如一对壁人,光是伫立在原地,都与周遭的环境大相径庭,散发着某种长期养尊处优的骄矜。
他们在交颈对谈。
离得很远,樊剑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从二人的神情和肢体语言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相处是自然恬淡,势均力敌的。
也对,只有季雪然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闫常青,只有闫常青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季雪然。
樊剑自以为已经完全免疫了,但当看到他俩在一起的身影时,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泛起麻酥酥的痒意。
这种麻痒瞬间就被樊剑自己捕捉到了。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暗暗自嘲。
“你在干什么呢,樊剑!再看多少眼,人家也不会拿你当回事!”
挪动脚步,悄然隐去自己的身躯,往走廊的另一边走去……这是一条偏僻的路,人声鼎沸的医院里很少见的僻静。
樊剑拖着沉重的步伐,陷入自艾自怜的思索中,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樊剑,是你吗?”
那人突然开口,将樊剑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回头,撞进对方如深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眸里……那双桃花眼美则美矣,却冷得彻骨,让人找不到丝毫和煦的温度。
“老公……”
樊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以前就说习惯的称呼。
下一秒,浓浓的悔意浮上心头,脸烫得如同火烧,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樊剑心底狠狠的唾弃自己: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两人的恋人都换了好几波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闫常青倒是没有在乎樊剑的口误,但因为这个分外亲昵的称谓,他的眉梢肉眼可见看起来愉悦了几分。
“好久不见。”
男人容貌未变,时光好似停留在几年前他们去民政局办离婚证的那个炎热的下午。
一晃数年时光匆匆而过,再见面时,两个人一个喊的是“老公”,一个说的是“好久不见”。
仿佛只有樊剑在原地踏步,而闫常青走得很快,走的很远,已经将樊剑遥遥甩在身后……
一时间,樊剑羞愧难忍,想逃走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赶忙憋出一个还算客气的笑,冲闫常青点了点头,“我,我先走了。”
“等等。”
闫常青突然拉过樊剑的手臂将他推在墙上,俯身压得极低,这种姿势几乎是将樊剑困在怀中。
低沉的嗓音在樊剑耳边萦绕回荡,丝丝热气钻进樊剑的耳朵里大肆作乱,缱绻柔情中暗夹着不可忤逆的霸道。
“阿剑……”
他在呼唤樊剑的小名。
那曾是他们幼年时期,最亲密无间的称呼……
他呼唤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格外亲密暧昧,像是从舌尖滚过,再经一番暖热,缓缓吐息出来似的旖旎。
“你去哪了?怎么不联络我。”
闫常青低沉的嗓音磁性悦耳,但樊剑不觉得动听。
他只是颤抖,止不住的细微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升腾,如同跗骨之疽般的恐惧缠绕着他。
他开始下意识躲避这种亲昵,不着痕迹地贴着墙壁向后缩去。
离得太近了……这样不太好。
他们毕竟已经离婚很久了,这种亲昵多少显得不合时宜……
太不合适了。
樊剑的嘴唇翕动,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放开……”
闫常青敏感地捕捉到这句微弱的抵抗,他其实早就察觉到怀中人的僵硬,但久别重逢的狂喜令他变得贪婪,樊剑的拒绝并没有让他却步。
他的行为反而更加过火,放肆将手伸进樊剑的衣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