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痛苦得要要死掉了。
他慢慢弯下腰,捂着嘴哭,没注意到屋内的喘息声停了一瞬,似乎叹了一口气。
紧接着,洗手间的门被突然打开,一双布满新鲜划痕和满片血色的手用力把他拽了进去,血腥味和烟味充斥口鼻,让他惊恐地呛咳起来。
谢司年看了看他因为害怕颤抖的身体,忽然笑了,松开他的手,轻轻一推让他跌坐在地上。
他是真的不想玩了。
谢司年一只手攥着刀片把玩,无所谓手间流出的鲜血随意滴落在地上,跟水流混合在一起,另一只手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吸着,神色淡漠地看向曲意浓。
半晌,他薄唇微启,轻轻地说:“游戏结束,不要忘记了,全部想起来吧。”
没有任何铺垫,谢司年破罐破摔地放弃维护形象,甚至有点隐隐约约地期待曲意浓的怒火。曲意浓的表情空白一瞬,然后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从家里瞬移到了谢司年的房子里,正准备习惯性地开骂,然后脑子一阵刺痛,许多被潜意识深藏的记忆一朝见日,把他生生定在原地。
曲意浓刚想抬头质问谢司年,就看见谢司年那副惨状,愤怒的小火苗迅速被圣母心压了下去,曲意浓有点痛恨自己的好教养了,就是这样他才会让谢司年蹬鼻子上脸,还敢干这种吃牢饭的事吧?
“松手。”他去掰谢司年的手,谢司年攥得更用力了,曲意浓几乎听到刀片划开组织的撕拉声音。他有点急,瞪了他一眼,谢司年微微惊诧,真的乖乖松开手,任由曲意浓取走他手中的刀片,扔在一旁的洗手池上。
“我等下再跟你算账。”曲意浓掐住他的脸,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他按照脑子里浅薄的记忆准确地找出谢司年家的医疗箱,有点惊异他居然这么多年还放在这个地方。
不会干脆一直没用过吧?曲意浓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伸手拿出碘酒检查了下日期,还好,是能用的,还是有更新的。
他抱着医疗箱跑回洗手间,谢司年乖乖地坐在那里,全身上下都打湿了,像只茫然而无所适从的落水狗。
“手伸出来。”
一只手乖乖地伸出来,曲意浓拽了过去,粗暴地给他涂上碘酒消毒,又随便给他扎了绷带止血,他有点恨,所以动作一律很粗糙,抱着就疼死他算了的想法在包扎,但是谢司年一声也没吭,让曲意浓感觉劲全使到棉花上一样憋屈。
“烟掐了。”他冷冷地说,谢司年看了他一眼,像个老烟枪一样猛吸了一大口,才把烟摁灭。
曲意浓把他另一只手也处理了一下,冷冷地说:“我不知道好学生也会这么抽烟。”
“当然我也不知道好学生的脑子里全装的是怎么上别家小孩的黄色废料,也不知道大家眼中的好学生,怎么会是个心理变态的强奸犯。”
谢司年轻轻笑了一声,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有点发白,看上去有点像鬼。曲意浓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嘴唇,忽然觉得他长得也挺好看的,面若温玉,此刻长睫微微垂下,在面颊上落下一片细密的阴影,看起来文雅娴静,这副长相真是骗了不少人。
“要跟我解释一下吗?”
曲意浓平静地问,谢司年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曲意浓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反倒是现在发生了绝对超出寻常的事情、谢司年也可以说是犯下了绝对难以原谅的大错,他倒不觉得像之前面对他一样生气了,反而意识里有种本该如此的平静。
“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在想什么。
“呵。”曲意浓嗤笑一声,细长白皙的手指搭在谢司年手上的伤口上,忽然狠狠掐了下去,谢司年闷哼一声,鲜血渗出在绷带上晕开。
“我还以为你不会痛呢。”曲意浓装着无辜说。“抱歉啊。”
“……没事。”
曲意浓不好意思地笑着,手指却越来越用力地碾过伤口。
“意浓……我……”谢司年咬着牙,喘着粗气,疼得细细密密的冷汗出了满头。曲意浓停了一下,看看他要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谢司年缓了一下,声音嘶哑地开口道。
曲意浓面部表情地继续掐下去。曲意浓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反正他觉得谢司年会说的都不是他想听的。
“意浓……你在生气吗……”
“别这样叫我,恶心。”
曲意浓冷冷地看着他,谢司年有点变态地享受着他的目光,像是十字架审判终于落下,虽然疼但是故事结局很圆满。
曲意浓松开他的手,朝门口走去。
谢司年深吸了一口气,心脏有种为了防止病变进一步蔓延而紧急入路手术挖空发霉的那一部分的感觉,血肉模糊,但实在痛得畅快。
他爬进浴缸里洗了个带着血水的澡,然后又把自己收拾成体面的好学生模样。
今天晚上有迎新会。
他要去参加。
曲意浓飞快回了家,一回家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连同里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