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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出征多年回来,受的束缚实在多,批不完的公文,写不尽的奏折,纵使他再为纵生担忧,某日垮下来了,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偶尔有个聒噪的人陪在身旁也不是不可。
尉常晏一味想着,忽然就站起身,往卧房方向走去。
山衔落日,暮霭沉沉,苍茫如画。远山呼唤,云归而岩穴暝,花落掩夕晖,竹锋血红。
温和的夕阳投落在纸上,见字如画,坐观者终于有些撑不住与落日抱了个满怀。
血色映在他荆桃般的外袍上,显得柔和又成熟,那人恐怕累到了极致,却又睁着眼不肯睡过去。
直到不远处卧房出来一个身着玄青外袍的男儿。
再简单不过的暗色,腰带仅仅系着,头发却竖起马尾,红绸发带不翼而飞,倒是那人手中多了两只小玩意。
温凝雨听见脚步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抬起头。
尉常晏什么也没说,上来就握上他的手腕,力道适中,意志不清的温凝雨也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布。
冰凉的触觉攀上肌肤,温凝雨这才垂眸看了一眼。
是一颗铃铛,做工精细,外表如一个小巧花藤球,夕日将其染得瑰丽金黄,唯与红色系带格格不入。
尉常晏替他打了个死结,紧接着,又将手中那缕黑色头发绕上去,相缠,交叠。
温凝雨始终懵懵的,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是什么?”
将军盯着红色绑带,依旧全神贯注地绑绕发丝,不咸不淡吐出三个字:“合欢铃。”
温凝雨啊了一声,不过很小声音。
合欢铃?是他想的那个合欢铃吗?夫妻那种。
紧接着,他有些不相信地去看将军的手腕。
温凝雨:“!”
那儿竟绑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