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好头。
这一招有点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因为很显然,我比岑北山更怕痛。
但是就算我痛得呲牙咧嘴,岑北山蹙眉不爽的那张臭脸也已经足够让我哈哈大笑了。
少见地,岑北山没有教训我,只是说了句“浑小子。”
然后走过来把我重新塞进浴缸,他自己则拿着莲蓬头重新给我放热水。
我抱着膝盖坐在浴缸中间,水面缓慢攀升不断吞噬我赤裸的皮肤,最后我完全地被热水包围。
不好意思,因为暖洋洋地太舒服了,我整个人直接滑进去躺倒了。
我理智尚存,知道把口鼻露出水面,但是这个尺度不好把控,千万般小心后还是呛进了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口水。
岑北山又蹲坐在浴缸前段,伸手进浴缸里,环过脖子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捞起来。
我抓住他环绕过我肩颈的那只强壮而有力的手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固执地不肯松手。
我几乎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压在这只手臂上——
“哥。”
我疲惫地喊了他一声。
我哥吻了我的头顶,说:“我带你去睡觉吧。”
我晕乎乎的,已经快丧失自主能力,岑北山把我拎起来,简单地冲洗身体,期间我似乎还吃了一嘴泡沫,然后被岑北山握着下巴强行灌水冲了出来。
冲洗完毕后,他用一整张大的毛毯把我包起来。
我意识到这是那条我最喜欢的小橙子的毛毯。
就算此时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也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得意的笑。
没有人能抢走我的东西,因为岑北山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就连他自己也不能从我这里抢走他自己。
我哥一定是发现我在笑了,他给我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他忍不住地敲了一下我的头。
“小孩儿。”
我已经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了,只是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听他吩咐抬手。
等岑北山把我塞进被窝,我反倒有些清醒了。
我攥着他的衣角不准他离开我的床头,然后有些紧张地问:“妈今天来了吗?”
陈丽音女士和岑北山如出一辙地顽固,她那天没见到我,肯定还会再来的——
而且她本来也该来。
“来过了,又走了,”岑北山随手帮我掖好被子,道,“桌上还有她买的苹果,吃不吃?”
“你给我削吗?”
我亲爱的哥哥大人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有点晃眼,让我不得不眯起眼睛。
“挺会指使人,”我哥这么说,却没有拒绝,只是说,“你要吃的话。”
“不了,我最讨厌吃苹果,”嘟囔着说完,我又问他,“她来是找你的还是找我的?”
“都找不行吗?”我哥说话慢悠悠的,真让人着急。
“其实也没什么事,你也可以理解成她没找我们中的谁。”
我不信,说话的时候尾音都忍不住上扬:“怎么可能。”
我哥静静地看着我,然后说:“……?嗓子都劈了。”
他起身去给我倒水,我被他扶着喂了一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皮肤分外敏感,我感觉他手指划过我下巴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深刻的指纹。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深深地刻进他的皮肤,然后又因为他温柔的触碰烙印到了我的身体里。
“妈一定是来找你的,”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嘴唇,然后重新躺进被子进,像是躺尸一样安详,接着笃定道,“她一定有事找你。”
“能有什么事。”
“比如,她现在那个家里的谁生病了,尿毒症之类的,”我闭上眼,困意上涌,却依然恶毒地胡说八道,“然后想要我捐肾之类的。”
不该看太多新闻,说出的话蠢得我自己都发笑。
笑归笑,也不是没可能,反正我妈也不是地含住我的舌头。
真希望此刻突然有小行星撞击地球,全世界被按下暂停键,将一切定格在灭亡的一瞬间。
29
倒着接吻是有些生疏的,两条舌头都下意识地往上舔,于是互不相让地抵着,像是争斗的蛇,湿滑地纠缠。
我快要喘不过气,我哥的舌头却依旧能精准舔过我敏感的上颚让我忍不住发出带鼻音的闷哼。
他钳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然后离开了我唇舌的纠缠。
他结束得干净利落,张着嘴喘气的我倒像是不知满足的那个。
“你去死啊。”
我说,却因为舌头发麻吐字不清,含混得像是在撒娇。
“别急,”岑北山笑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迅速地舒展开眉头,似乎只是习惯性地臭脸,他捏着我的下巴左右摇晃,像是逗弄小狗一样,说,“现在就咒我死真是太早了。”
完事后岑北山去洗澡,我坐在床上不断地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