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衾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二人,像是被人强行卖进青楼的良家少女,头一回见着要买他身子的恩客,满脸的羞愤和绝望。
虽然每回陛下离开后,都是陆孝帮他清洗身体,有时还要用手把那些药膏涂进穴里,但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可要自己主动叉着腿去讨好,温衾必定是不愿的。
他心里装着的,从始至终也只有他的陛下,宗明修一人。
可就是这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要自己脱光了身子,去服侍他人。
“怎么,朕还记得,你当年跟着朕时立下的誓言,说这条命都是朕的,凭朕随意处置,如今温厂公风光无限,是忘了不成?”宗明修半靠着软榻,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朕年纪大了,今日就想看看,年轻人肏起穴来,是何光景啊?”
“奴婢不敢忘,陛下若是累了,奴婢在您面前玩弄自己就是了,也无须您动手,何必要……”温衾说话时声音都在抖,他难以想象,十几年了,自己的顺从和乖觉,连一丝怜爱也没换来,他的陛下,仍还当他是个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像这样令他不堪的突发奇想,也不会有半点心疼。
“你如今多少岁了?”宗明修却根本没给温衾把话说完的机会,伸长了脚,踢了踢跪在那雕像似的陆孝。
“回禀陛下,卑职过了年便有十九了。”陆孝忙躬身,低声应答。
“十九,多好的年纪,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登基不久,朝堂上尔虞我诈,多少腥风血雨,陷进圈套都等着朕,那时候除了政事,也鲜少想过这些床笫之欢……”茶色的眼眸因为岁月的风霜,也不复清明,浑浊一片的眼珠颤动了几下,只是片刻的回忆,又皱着眉道,“这一身的疤朕看着甚是厌恶,温衾,将你外袍脱了给他披上。”
“陛下……”温衾伏地磕头,还在做最后的抗争。
宗明修却失去了耐心,他猛然起身,一把抄起瘦弱的身体摔在床上,勾着腿去叫陆孝起来。
“机灵点,磨蹭什么,朕今日就要看着你们在朕面前做那档子事!”一边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温衾,见他眼尾通红,挣扎不休,一巴掌又狠又重,打得那人脸皮立时肿了。
“温衾,别忘了,你只是朕身边的一条狗,仗着与那人有几分相似,朕才一直养着。做狗的若不让主子高兴,倒不如杀了!”
温衾哭得接不上气,陛下说的,他早知晓,可今日这样赤裸地说出口,又有外人在旁听着,叫他多年的尊严悉数扫地,踩进土里,碾了又碾。
“陛下、陛下,奴婢十几年对您真心一片,从不奢求您对奴婢能另眼相看,奴婢、奴婢的身子,只想、只想交与您……”
十二年,从他十六岁出绣衣使净身跟着宗明修,温衾便奢求终有一日,一次也好,他的陛下能使用他的身体。可事与愿违,宗明修在床上对他用尽了手段,别说肏他了,就连龙根都没让温衾瞧见过一回。
至今日,为宗明修守了十几年的身体,竟要交在别人手中?!温衾不从,他宁愿被宗明修活活打死,也不愿陆孝当着陛下的面,肏进他的穴。
“呵。”宗明修眼眸里的嘲讽,温衾看得真切,笑他不自量力,笑他痴心妄想。一颗心被银剪铰了又铰,终于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陆孝沉默跟在宗明修身后,松垮地披着从温衾身上扒下来的外袍,他虽如今才十八,却比温衾高大壮实许多,那灰青色的蟒袍只堪堪盖住了他脊梁上丑陋的伤疤。
温衾十六岁去势,发育也几乎停留在了那年。他皮肤苍白,身形消瘦矮小,完全不是两个高大男人的对手。加上亲眼看见心上人对自己的不屑一顾,一时心灰意冷放弃了挣扎,瞪着双失了焦的眼,像个死物,由着陆孝把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了。
“得罪了,义父。”陆孝沉声,满是厚茧的手抚上了温衾的身体。
那身上还有些陈年旧伤,但都犹如花茎上的嫩刺,为温衾平添了几分媚态。原本不该这样形容男人的身体,但陆孝没读过几天书,搜肠刮肚半晌,也只有这种水平。
去了势的下体光洁平整,外人也许初见会觉得恶心恐怖。但陆孝见的次数太多,反倒觉得,像温衾这样美的雌雄莫辨,若也长着根丑陋的肉具和低垂的囊袋,那才是突兀和怪异。天生该如此,他义父的身体,因为残缺,而显得更诱人了几分。
温衾仰面躺着,只歪头用被泪浸透了的双眼死死盯着坐在一旁的宗明修,看他脸上的淡然和无所谓,反复凌迟自己的心。
关键时刻,陆孝却硬不起来。
或许是他见过温衾太多不堪的样子,如今这样光洁平整地躺在他身下,又有皇帝坐在一旁如狩猎者般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低头看着仍在沉睡的男根,犯了愁。
宗明修却哼笑一声,心情颇好,“阉人的身体是不是很败兴?温衾,帮帮他。”
抽了灵魂的温衾慢慢跪坐起来,破罐破摔地爬到陆孝腿边,艳红的薄唇微张,伸出半截秀嫩的舌。
几乎是瞬间,那湿热的舌头刚一触碰到龟头,陆孝喉头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