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在这里终于有个朋友了。”
“商宁,下次公共课我们坐一起吧?”
应再芒笑着应允。
下午是各自的专业课,吃过午饭后两人便就地分别,这节专业课的时间不算太长,一小时四十分钟,应再芒原本打算下课后就回家,但又收到了系导让他过去一趟的消息。
到了办公室,系导也就是问了一些适应不适应的问题,应再芒想大概是因为商恪的身份,所以才对自己关照。
半下午时应再芒突然接到了商恪的电话,刚一接通,对方直接问:“在上课吗?”
“没有,”应再芒说,“系导让我办一张图书证,正在办,怎么了?”
商恪的语气听来有些冷凝:“能回家一趟吗?”
事态听起来并不轻松,挂断电话后应再芒紧接着联系司机,加快时间赶回了家。
刚一踏进门,在庭院里就能看到一片狼藉,被推倒的躺椅和茶几,还有零零散散的茶杯碎片,庭院里的花看起来像是被破坏过,花瓣被碾落在泥土里和石阶上;走进别墅,沙发的靠枕被乱扔一地,地毯的位置偏移,花瓶孤单地滚落在地板上,还有凌乱的水渍和脚印,应再芒看到了站立在一片狼藉中的商恪,和正躲在餐桌下的曲曼。
崔阿姨在极力安抚,试图让曲曼出来,而曲曼又哭又笑,抱着桌腿不放,嘴里不断念着:“还给我……还给我……”
在这一滑稽又苦涩的场景下,商恪眼中的漠然便分外刺目。
应再芒小心靠近,站在商恪身旁,轻声问:“发生什么了?”
闻声商恪脚步动了动,以自己的身形完全遮挡住应再芒,说:“她见不到你,又发病了。”
所以才这么着急把他叫回来?是想让他去安抚曲曼?
应再芒觉得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曲曼都没有伤害过他,而且能感觉到,曲曼确实是把他当成商宁来爱护,那么安抚一下应该可以做到。
“那我……”
应再芒还没说完,就被商恪打断:“别怕,我说过会保证你的安全。”
于是应再芒不再言语,静静地躲在商恪身后,像是以此便隔绝了危险。
应再芒抬起头打量着商恪的背影,不知道是因为离得近,还是心理原因,应再芒觉得商恪的肩背很宽,是能给人安全感的体形,穿着西装,脊背挺得很直,高傲又强大。
“哥,她这次发病是不是更严重了?我有点害怕。”应再芒用怯懦的语气,直白肆意的眼神,操纵着诡计的心,悄悄去握商恪的手。
商恪没有说话,只无声中将应再芒的手攥的更紧。
崔姨配合着商恪叫来的医护人员将曲曼从桌下拉了出来,打了一针镇定剂,送她回房间。
凌乱吵闹的声音退去后,商恪也随之放开了应再芒的手,转过身,带着质问的语气:“你觉得我把你叫回来是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她的吗?”
拿钱办事,就算商恪这么要求,应再芒也不会有怨言,但他知道了商恪没这意思,又不想轻拿轻放,在商恪那里留不下一点痕迹,于是应再芒垂下眸,假装不甘委屈地小声反问:“不是吗?”
商恪说:“任何时候我都不会把你推出去。”
“你是我弟弟,我该做的是保护你,不是拿你当牺牲品。”
曲曼被打过镇定剂之后昏昏沉沉地睡去,几个小时后应再芒轻轻推开她的房门,坐在床前,大概是因为闹了一通,曲曼的头发乱了,面色看上去也不太好,在药物的作用下陷入沉睡。等到曲曼悠悠转醒,看到应再芒的第一眼便哭了出来,泪水浸湿了她漂亮的面容,此刻她更像个无助的孩子:“宝宝……妈妈找不到你,哪里都找不到……怎么办啊,找不到怎么办啊……”
应再芒握住曲曼的手,等曲曼过了情绪最激烈的时刻,才温和地开口:“妈妈,在家里看不到我是因为我去上学了。”
曲曼眼神呆滞地重复:“上学?”
“对,上学。”应再芒抬手擦去曲曼颊边的眼泪,他的语气和缓,颇有耐心,“你说过的,宁宁要上学,去学校,读书,和很多朋友玩。”
应再芒话音一转:“妈妈,你这样让大家都很担心,那我不去上学了,在家陪你好吗?”
他刻意将重音放在那个不字。
应再芒的话对曲曼很有效,她又哭了出来,却是懊悔的,曲曼不断地摇头:“不……不,妈妈错了,再也不这样了,宁宁要上学,宁宁成绩很好,老师总是表扬他,不能……不能……要上学的……”
不知道为什么,应再芒看这一幕莫名觉得很心酸,他倾身上前,缓慢抱住了曲曼,手在她后背安抚地轻拍着:“对,要上学,见不到我没关系,我会回来的,放学后就会回家,妈妈要在家等我,记住了吗?”
曲曼呜咽着胡乱点头:“记住了,宁宁会回来,我记住了。”
从房间里出来,应再芒看到商恪就站在门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商恪低声问:“妈怎么样了?”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