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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乐得将神天庭交还给娲皇后人。
冥修一盏茶的功夫便抵达了流放之地,可他却并未见到云府的叔伯亲戚与仆从。
“启禀神君。”一名掌管流放之地的神官笑容满面地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下官已将云府上下送回神天庭了,待他们消了罪籍,便可重返云府。”
“何不早说?”害他白跑一趟。
还、还、还……还不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吗?怎么能真等您上门要人呢?那样岂不是太怠慢了?再说您不是去抄北海神君的家了吗?谁料到您这么快便抄完了?
神官诽谤归诽谤,却也明白终究是自己动作慢了,早知道神君过来得这样快,就该赶在神君抄完北海神宫前把人送达神天庭,好省得神君白跑一趟。
“是下官办事不周,望神君责罚。”神官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
冥修的俊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浅淡的目光在云府等人住过的房舍扫了扫:“这些年,他们过得可好?”
神官忙道:“好的好的!下官向神君发誓,绝不曾苛待过云府任何人!”
这里常年风沙漫天,神灵之气匮乏,神修们待在此处,多像是凡间人高原缺氧一般,难免出现不适,但这并非神官存心刁难。
比起被关进镇妖塔的云烨,云府上下已幸运太多。
冥修并不是真正的云修,除了云芊若与云烨,他对云府上下并未过多的感情,把他们救出流放之地就是他仁至义尽了,他还没到要为他们鞍前马后的地步。
冥修给倪裳发了一道传音符:“左不过你也是要重建雪山神宫的,不如把云府一并重建了。”
倪裳的脸都绿了。
这之后,冥修掐了个法诀去了龙岛。
神界的四季不如凡间分明,但只要法力够了,便想要什么天气便有什么天气。
冥修离岛前都是百花绽放的秋天,而今不过数个时辰不见,岛上便飘起了鹅毛大雪。
龙岛的景致是十分优美的,碧蓝的汪洋中,它像一颗黑亮中透着碧光的宝石,宝石之上,刻着壁立千仞、重峦迭嶂、万花齐放,姿态各异的龙穿梭其中,美得就似九重仙境。
此时这仙境下了雪,美是极美,只是苦了那群无法过冬的龙,一条接一条,窝在龙穴中瑟瑟发抖。
“魔尊与清水真人呢?”冥修抓了个条守门的小黄龙问。
小黄龙化作人形,答道:“他们出海了。”
“出去很久了吗?”冥修问。
小黄人道:“嗯,你和二公子离岛不久,他们便动身了。”
这么说,这雪不是他们下的了。
冥修深邃的目光微微一动,举步去了魔尊的寝宫。
乔薇薇住在寝宫最宽敞、最精致也最金光闪闪的屋子,墙壁地板,衣柜用具,无一不是上等的黄金。
金灿灿的轩窗大敞着,一张小方桌靠窗而放,乔薇薇坐在桌旁,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小花园的方向。
她眨眼,花儿便开了。
再眨眼,花儿便谢了。
她是六界冰莲,这点本事总该还是有的。
冥修进屋时,乔薇薇刚让花开花谢了第一百二十次,她指尖一动,天空飘起了更大的飞雪。
她穿着一袭冰色长裙,腰间被金色玉带束紧,那腰肢极细,细得仿佛一手便能握住。
当初的雪兰伊也有一副神界最纤细的柳腰,为此冥修还多看过她两眼。
可他未开情窍,不知情为何物,单纯地欣赏过后便没什么下闻了。
乔薇薇的却不同,细得他想握住。
他不知是开了窍才知她的好,还是尝了她的好,才终于开了窍。
竹伊端着茶点过来,走到门口,便瞧见冥修一脸痴迷地看着窗前的少女,她未曾见过这般不掩饰情绪的神君,竟是惹得她的心臟都乱跳了一拍。
再看下去她都想要男人了!
竹伊抓了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含着栗子糕,落荒而逃了!
冥修掸了掸宽袖,缓缓进了屋。
乔薇薇仿佛不知他来了,始终拿后脑杓对着他。
她的后脑杓也长得极为漂亮,圆溜溜的,乌发如墨,梳了个单螺髻,插了一支素净清雅的白玉簪。
那玉簪与她肤色一般,白得细腻,白得通透。
待走得近了,鼻尖全是她沁人心脾的冰莲香。
冥修停在了她的身后:“薇薇。”
乔薇薇不理他。
这孩子,小时候是极好带的,长大后多了几分女儿家的玲珑心思,反而没那么容易哄了,这颗心时刻得为她悬着,再不是一碗红烧肉,一条魂虺就能让她忘乎所以了。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冥修摊开掌心,露出一朵金光闪闪的小莲花。
乔薇薇却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不要!”
冥修倒也不意外,轻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