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地扛了月华三招,这都是她底子好了,换个底子差的,早已经经脉俱断了。
“姥姥情况怎么样?”乔薇问。
乔峥又施了一针道:“丹田受损,最近都要卧床静养,只要养得好,可以康復。”
就怕不好好养,乔峥在心里补充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院子人没一个听话的,不让怎样偏去怎样,他让云珠在这里养伤啊,养着养着就不知道养到哪里去了。
乔薇看了一眼一旁的夜罗王后:“放心吧,姨母会看着姥姥的,是不是,姨母?”
夜罗王后点头如捣蒜!
云珠无奈地看了女儿一眼:“这次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炼出一个鬼姬来。”
乔薇不解地问道:“姥姥,我曾经听国师殿的大弟子说过,鬼王这种死士并不常有的,都几百年没见了,为何现在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
“死士本就是不该有的存在,炼製死士已经够损阴德了,炼製鬼王……”言及此处,云珠顿了顿,弱弱地吸了口凉气,跳过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去听的话,说道,“炼製鬼王虽有毒药可以替代,却并不如毒丹,而每一颗毒丹都是一条命,这法子实在是阴损至极,在早年的圣教都是不被允许的。”
所以是这些年突然开放的?圣教是出现什么大的变故了吗?禁术也有人修习了,不开放的政策也明目张胆地进行了。
乔薇想问,可她见云珠似乎不怎么想提到圣教的事,又给忍回去了。
云珠望了望渐渐暗沉的天色,对乔薇道:“快天黑了,沐家姑娘估摸着要发作了,你去找景云弄点童子尿,洒在门窗前,别叫她出来。”
想到了什么,乔薇问道:“她的毒丹取出来真的会死吗?”
“会。”云珠道。
乔薇静默了两秒:“那她从今往后都只能这样了吗?”
云珠摇头:“倒也不是,我记得她是素心宗的,内功应当不错?”
乔薇点点头:“她武功是极好的。”
云珠道:“那她可以自己将毒丹炼化,再慢慢地让鬼王吸出来,只是我从前没料到会遇见这种事,没仔细研究过炼化的法子,得上圣教去找。”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姥姥想要,她可以研究到不少圣教的资料?
乔薇愣愣地看向了云珠。
云珠看了乔薇一眼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还是那句话,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乔薇于是不再追问了,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有些事,明知道了却不能着手去改变什么,还不如不知道呢。
二人谈话间,两个小包子哒哒哒哒地跑来了,二人一直在后院玩雪,玩得满头大汗,一进屋,便扑进了乔薇怀里。
乔薇恐撞到正在施针的乔峥与云珠,抱着二人,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二人好奇地打量着云珠,异口同声地问:“太姥姥怎么了?”
乔薇温声道:“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不要打搅太姥姥了,明天再过来。”
二人乖乖地点头,跳下地,给云珠三人请了安,牵着乔薇的手出了屋子。
出去后,望舒东张西望地问:“鬼王爹爹呢?他怎么没有回来呀?”
乔薇都不知这丫头几时背着她认了个“爹”,果真是孩子大了,有想法了,不像三四岁事事都问她做主了。
孩子啊,真是盼着他长大,又害怕他长大,怕他渐渐的,会越来越不需要她。
至于说认个爹这件事本身,乔薇并不觉得有什么,认了个“鬼王爹爹”嘛,又不是认了个“鬼王娘亲”,她独一无二的娘亲地位还是稳稳的!
只是……对着这双无辜又期盼的眼睛,她要怎么与她解释鬼王被人抓走的事?
“鬼王爹爹肯定是出去办事了,过几天就回了。”
景云替乔薇解了围。
望舒哦了一声,没什么怀疑地信了,捏了捏挂在腰间的小荷包,软软糯糯地说道:“我给鬼王爹爹留了好多好多糖豆呢,他不能回来得太晚哦,太晚的话我就……我就……我就吃光了。”
乔薇摸摸她脑袋:“鬼王爹爹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
圣教,幽暗的石室中,正中央的地板上架着一个铁桩,铁桩上用铁链绑着一个男人,男人戴着手铐与脚铐,四条铁链自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的的狮子头口中吐出来,咬住男人的镣铐。
男人挣扎得太猛,铁链都勒入了肉中,斑驳的血迹顺着铁链流了下来,有的已经干涸,落地成斑。
在男人的对面,站着鬼姬以及两名神色威严的圣师。
轰隆隆一阵闷响,石室的门被缓缓打开了,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左侧的男子身材更为高大,容颜精致,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月牙白长袍,身上浮动着好闻的熏香;右侧的男子则穿着一身束了银色腰带的灰色宽袍,他的年纪约莫五十上下,稍稍留了一点胡子,容貌不如身旁的男子精致,看上去更威严冷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