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得城主说得很有道理,可作为一个武将,他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委曲求全,只是城主发了话,他也没有办法。
城主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有野心,够圆滑,懂得权衡利弊,也懂得见好就收。
双方最后以夜罗赠出八名长刀死士为条件达成了一笔对夜罗来说看似愉快实则恨不得吐血的交易。
长刀死士的珍贵程度绝不在两生果与玉露琼浆之下,否则以蒲城城主那贪婪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给他们放行。
出了花厅,所有人全都感受到了王后冰冷的气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就在沈将军即将带着几人出城时,第三辆马车内忽然传来一声异响。
王后步子一顿,苍鸠忙挑开车帘的缝隙瞧了瞧,暗道了声不好,折回王后身边道:“他要突破了。”
“这么快?”王后微微惊讶。
苍鸠小声道:“应该就是今晚的事了,最迟明天。他的资质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王后道:“这是好事。”
苍鸠暗道,好事是好事,却来得不是时候,突破时不能在路上颠簸,容易颠出事来,这就意味着他们现在走不了了,但倘若不走,姬冥修与乔氏已经进城了,多待一刻于他们而言都十分不利。
王后的眼神闪了闪,微笑着转过身来:“我突然有些乏了,不知可否在城主府借宿一宿,明日再走。”
城主大人客气一笑:“当然!里边请!”
庄管家将几人领进了府,应王后要求,庄管家给他们寻了一处最偏僻、最荒无人烟的住处。
去那里,要经过一个小湖泊,这个湖泊算是半个活水,连着城中的蒲城河,湖面上架了一座拱桥。
庄管家率先带着下人过桥,去给他们收拾院子了。
一队人马不紧不慢地走在拱桥上,走到一半时,王后忽然自马车内探出一隻手,比了个停的手势。
队伍停下了。
王后走下了第一辆马车,来到第二辆马车前。
秀琴跳下地,给她行了一礼,随后恭恭敬敬地跪趴在地上。
王后踩着她的脊背,优雅地上了马车。
帘幕被她修长的素手挑开,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
景云已经醒了,正在吃傅雪烟递过来的点心,反倒是吃了太多“东西”的小望舒还醉醺醺地睡着。
看见她来了,傅雪烟放下盘子,欠身行了一礼。
王后的目光落在醉醺醺的小望舒身上,小望舒还不知自己被人给打量了,睡得香甜极了。
景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小身子,挡住王后的视线。
王后收回目光,温柔地看向了他:“小东西,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景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说了一句夜罗话。
苍鸠自第三辆马车上,拎出了三个小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隻小宠。
景云看了看笼子里的大白小白与珠儿,又看向她。
她温柔的笑容一收:“丢下去!”
苍鸠将三个铁笼丢进了湖里。
景云的小脸唰的变白了。
她探出冰凉的手,缓缓摸上景云的小脸,无比温柔地说道:“再不看好你妹妹,被丢下水的就是你了。”
景云的小手紧紧地拽成了拳头。
……
王后回了自己的马车上,一队人马陆陆续续地进了院子。
三个笼子丢下水后,起初还能靠着三隻小宠的狗刨式力气漂浮着,渐渐地,也不管用了。
笼子没入了水中。
小白最轻,沉得最慢。
忽然,天空飞来一隻迅猛的金雕,如闪电一般掠过水面,叼起了小白的笼子。
金雕又去找大白与珠儿的笼子,却已经找不到了……
……
开城门的时辰到了,等候多时的商人与百姓陆陆续续地进了城。
一个猎户提着一隻新打的野兔往蒲城河附近的集市走去,人群熙熙攘攘,他习惯性地走在了最边上,不经意往水下一看,看到了一个挂在岸边的笼子。
岸边有一丛枯枝,一半没入了水中,那笼子就是卡在这些枯枝里了。
笼子里似乎有什么活物。
猎户从笼子里拿出栓了绳的钩子,一把将笼子钩了上来。
……
城主府位于蒲城的北面,相对于南城门而言,略略靠近北城门。
二人买了两匹马,在不惊动城中士兵的情况下,花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功夫,总算走完了大半段路。
再路过一个蒲城河附近的集市,奔行十里便能抵达城主府了。
就在二人路过集市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朝集市的方向跑去,一个小伙子跑得太着急,险些撞了乔薇的马。
乔薇及时勒住缰绳,才没闹出人命来。
可人群蜂拥而过,把道路全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