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比一件漂亮。
绣楼的老板娘看了,满意极了,正要掏银子买下,乔薇阴魂不散地冒了出来,一隻脚啪的一声踩在椅子上,手臂横在腿上,无比恶霸地说道:“你做她的生意,我就让你在京城没生意可做。”
老板娘吓得赶紧将荀兰轰走了!
乔恶霸的名声也在京城响当当地传开了。
……
不能去大绣楼做生意,隻得由红梅拿着去集市上贩卖,集市上喊不起价,贩卖的钱除去摊位费就不剩多少了,偶尔还碰上几个流氓地痞,红梅又不像乔薇,能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一日下来,没收入是家常便饭。
主仆二人天天清粥白菜,连顿肉都吃不上。
荀兰夜以继日地做刺绣,一日突然降温,她染了风寒,夜里发起了高热。
一年之内滑胎两次,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况她本身底子就很弱,红梅给她喂了不少热水,希望她发身汗便把高热给退了,哪知却在第二日的夜里越发严重,烧得人都糊涂了。
红梅吓坏了,赶忙跑去找大夫,但卢大夫已经被姬冥修处置了,别的大夫又不是做慈善的,没银子谁来给看?
荀兰全身滚烫。
红梅没办法,连夜跑回姬家,敲响了姬家的大门。
“开门呐!我要见老爷!”
小厮被吵醒,打着灯笼开了一条门缝,不耐地打了个呵欠道:“吵什么吵啊?三更半夜的,老爷都睡了!”
红梅焦急道:“我有很重要的事禀报老爷!你快帮我通传一声!再晚的话,夫人就没命了!”
小厮道:“老爷生病了,在静养,已经吩咐下来府中的事全交由大少爷与少夫人处置,不过少夫人也吩咐了,如果是荀氏的事,那就不必禀报她了,荀氏已被逐出姬家,与姬家没关系了,你呀,别再来了!”
“可是……”
红梅话未说完,小厮将门嘭的一声合上了!
之后她又敲了许久,却再也没人应答了。
红梅不明白老爷与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头一天还为了夫人与儿子决裂,第二天就一声不响地走掉了,现在更是不管夫人死活了。
红梅后悔过跟着荀兰吗?
当然后悔过,如果她当初没有对荀氏心软,而是像个普通的丫鬟,离荀氏远远的,那么如今她还在府里吃香喝辣呢。
可是她既然选择这一步,也断没有回头路了,姬家已无她容身之所,她唯有把荀氏伺候好,等着荀氏有朝一日风风光光地荣归姬家,她才算是熬出头了。
只是夫人重病,别说回姬家了,她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还两说。
还有谁能救夫人?
还有谁……
对了,鎏哥儿!
夫人是鎏哥儿的亲生母亲,夫人当初被赶去守陵时,鎏哥儿哭得那么伤心,他心中是有这个母亲的,如果他知道了夫人的处境,一定不会不管夫人,而老夫人又什么都顺着他,他开口,还怕夫人没救吗?
红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她知道少夫人不会让鎏哥儿见自己,所以守在姬家是行不通的,她耐心地等到了第二天,乔薇将三个小包子送进书院并坐上马车离开后,她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守门的护卫道:“你是谁?”
红梅客客气气地说道:“我是姬家的丫鬟,家中有事,我家夫人让我来接四少爷回去。”
别的世家公子确实都是下人接送,半路把人接走的也不是没有,但姬家不这样,姬家的孩子从来都是家长接送的,不是亲爹亲娘便是二叔二婶,有时会是太师公,乔薇明确告诉书院,除他们几个之外的人都是骗子,一律不能接走。
护卫毫不客气地将红梅轰走了。
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红梅绝望地回了小宅子,荀兰还烧得厉害,浑浑噩噩的,嘴里念叨着什么,却不大清楚。
红梅去厨房烧了水,用仅剩的一点麵粉煮了一碗面疙瘩,端着给荀兰吃,可跨过门槛时,脚底一绊,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碗碎了,疙瘩汤脏了……
红梅的眼泪掉了出来,不知是为荀兰,还是为自己。
她把屋子收拾干净,拿上绣了三天才完工的绣品,准备去集市卖几个铜板,买两斤米回来,可一出门,又被一辆马车给撞了。
绣品刮花了。
她瘫坐在地上,膝盖流着血,浑身疼痛,她捂住眼,泪水从指缝流了出来……
对不起夫人,对不起,我坚持不下去了……
空荡荡的房内,荀兰口渴得厉害,嘴唇全都裂了,嗓子冒着烟:“红梅……水……”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咕咕地冒着泡,只是已经没有红梅了。
来张月票庆祝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