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味的被子:“让你受苦了霜儿。”
姬霜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呼吸着他身上令她沉醉的味道:“只要和你一起,再多的苦,我也吃得下去。”
秦冰宇望着帐顶,眼神冷漠。
……
翌日清早,秦冰宇一行人坐上马车出城,城门口张贴着他的画像,因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画像一共挂了两幅,一幅是他原来的样子,一副是他眼下的样子。
侍卫敲锣打鼓道:“姬家的姑爷被劫匪绑走了,哪位乡亲知道姬家姑爷的下落,一定要赶快通知我们!但凡提供有用的线索,赏银一千两!”
围观的百姓沸腾了。
提供几条有用的线索,就能得到一千两银子,真不愧是大梁第一世家,出手可真阔绰啊!
就这样是出不去了,秦姑爷让手下买来一些易容的东西,将自己易容成了个六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大爷,这易容术算不上精湛,但应付几个守城的侍卫绰绰有余了。
一行人成功地出了城。
在出城时发生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小插曲,秦娇竟然也在附近,看样子也准备出城,她买了两个丫鬟,住在城门附近的客栈,丫鬟在客栈中照顾桐哥儿,她先下楼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可刚一出铺子,便被秦冰宇抓住了。
秦冰宇将秦娇拽上了另一辆马车,点了她的哑穴。
一行人继续前行。
出城后,地广人稀,不用戒备那么森严了,姬霜挑开车窗的帘子,往外望了望,余光瞟到了身后的马车,只见本该坐在车内的两名护卫,不知怎的,各自骑马走在了车侧,她纳闷地问:“相公,他们干嘛不坐马车了?”
秦姑爷道:“这样好保持警惕。”
姬霜不解地问道:“可是他们不坐的话,马车不就空了吗?为什么要拉着一辆空马车?”
秦姑爷面不改色道:“万一路上发生什么事情,多一辆马车,也好多一个应对。”
“这样吗?”姬霜不懂什么对敌之计,不过她觉得只要是相公说的,那就一定是对的。
秦姑爷的画像被张贴地到处都是,虽易了容,可到底有暴露的风险,因此并不适合住驿站,隻得在露天找了一块地,搭了两个简易的帐篷。
吃的是风干的肉块,喝的是小溪的凉水。
姬霜嫌弃不吃。
秦姑爷哄道:“听话,再走几天,等到南部,就有吃上好的了?”
姬霜撇过脸道:“我要吃热的!不吃这种干巴巴的东西!”
给他们赶车的护卫冷冷地按上了腰间的匕首。
秦姑爷给了护卫一个不可轻举妄动的眼神,护卫放下了手,秦姑爷笑道:“那我去河里给你抓条鱼!”
姬霜眉开眼笑:“好!”
秦姑爷站起身来,转身的一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透心的冷漠。
他倒是真的去了溪边,也真的下水抓起了鱼。
姬霜百无聊赖,拿着一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忽然,她听见了一阵低低的咳嗽声,她眉头一皱,四下看了起来。
“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自另一个帐篷内传了出来。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姬霜蹙眉,放下手中的树枝,朝着帐篷走了过去。
四个护卫中,两个去探路了,给她与秦冰宇充当车夫的那个在马车上打起了盹,另一个坐在地上吃肉干,谁也没理姬霜。
姬霜就那么挑开了帐篷的门帘,随后她看见了一张化成灰也认识的脸,眸光就是一凉:“是你?”
“咳咳……”秦娇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其实白日里便已经在咳嗽,但那时赶着路,车轱辘与马蹄声将她的咳嗽声掩盖了下来,乃至于这会子夜深人静了,姬霜才总算听到她的声音。
一股寒气自姬霜的脚底升腾而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娇被点了哑穴,没办法说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水。
姬霜一把拍掉了她的水囊,怒目而视道:“我问你话呢!你怎么在这里?!”
秦娇不理她,去拿被她打在铺上的水囊。
姬霜一脚将水囊踢开,给了秦娇一巴掌!
秦娇被打得偏过头去,顿了半晌,指尖抹了抹唇角的血迹,朝姬霜看了过来。
姬霜怒斥道:“看什么看?我相公不是已经把你赶走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缠着他?!”
秦娇缓缓地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姬霜,姬霜被她有如实质的眸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起手,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但这一回,她的巴掌没落到秦娇的脸上,便被秦娇扣住了手腕。
啪!
秦娇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巴掌!比她先前打秦娇的那一巴掌更为用力,打得她半张脸登时高高地肿了起来。
姬霜不可思议地看向秦娇:“你打我?你敢打我?”
秦娇不止打她,还揪住了她的头髮,将她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