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而别,杳无音信,这一刻,却是真的明白了她的苦心。
她不会哭,不代表她就不会难过。
生离的这些年,她过得也很苦吧。
乔薇捏着娘亲的手紧了紧:“难怪塞纳鹰武功这么好,却一次都没有闯入姬家‘抓’我,想来,他也是不能进的。不过……”
言及此处,乔薇想到了那戴面具的家伙,那家伙也是岛上的人啊,怎么可以在姬家来去自如呢?
这个疑惑没得到解答,另一个疑惑自脑海里跳了出来,“娘,不少世家都有禁地,可从没听说过去了禁地便会浑身不舒坦的,就拿乔家的禁地来说,那儿是一处荒野的山林,里头有凶兽出没,不让人进去是恐受了凶兽的攻击,这是乔家禁地的由来;姬家的禁地我没进去过,却也没有去了便会浑身疼痛的说法,为什么塔纳族人的禁地这么奇怪?”
贺兰倾叹道:“娘也不是很清楚。”
她话音刚落,院外吹来一股狂风,乔薇举眸,朝无尽的苍穹望去,就见原本漫天的星子与皎洁的明月不知何时全都不见了,乌云黑压压地自天际压了过来,整片穹顶都好似往下压了几分。
不多时,狂风大作,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姬冥修站在光影下,整个人好似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就在乔薇想问问他进行得怎么样了时,他完成了祭祀。
他转过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乔薇在这儿看着,觉得他好像没做什么,然而待到他走近了才发现他满脸汗水,乔薇摸了摸他的后颈,连衣裳都湿透了。
“哇。”乔薇惊叹。
姬冥修将一碗符水递给了贺兰倾:“给和卓服下,一个时辰后,服下药物,连续服用十日后,巫毒便能解了。”
贺兰倾接过碗,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唇角:“好,老子就再让她们苟延残喘几天!”
……
“不好了不好了!”
一个侍女跌跌撞撞地奔进了圣女的寝殿,圣女伤得太重,喝药的力气都没了,几位圣姑刚想法子给她把药灌下,这会子碗都没冷呢,便有人衝进来了。
大圣姑沉下了脸:“出了什么事?”
灵芝问了侍女,面色一变,走到几位圣姑面前,禀报道:“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要给和卓解巫毒了!”
“什么?”众圣姑齐齐一怔。
三圣姑道:“此话当真?可别是听错了!”
灵芝摇头道:“不会的,是咱们安插在他们身边的探子说的,他们今天弄的那些祭祀的东西都是为了给和卓解巫蛊之毒,还有那些药材,也是解毒用的!”
三圣姑一脸不解道:“大师姐,你不是说巫蛊之毒的解法已经失传了吗?”
大圣姑一边震惊着,一边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是该失传了啊……他们是上哪儿知道的法子……”
四圣姑并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就道:“也许他们只是随便弄一弄,不见得就有效果,我们还是不要太杞人忧天了吧。”
大圣姑作为资历最老的前辈,思考东西自是比常人全面许多,她严肃地说道:“我倒宁愿是我们杞人忧天了。俗话说的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贺兰倾有备而来,小卓玛与她身边的那群人也全都不简单,万一我们掉以轻心,到头来吃亏的是我们自己!”
三圣姑符合道:“大师姐说的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四圣姑被驳斥了,心里不大舒坦,却又抵不过两位有资历的师姐,隻得叹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圣女如今虚弱成这样,又没法子进贺兰堡阻止和卓。”
和卓一贯偏疼圣女,信任她比信任贺兰倾的还多,若是圣女能够出面,一定能阻止和卓喝下他们的解药。
五圣姑也不大信邪:“照我看,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头再给和卓下一次巫毒!”
大圣姑冷冷地说道:“你觉得以贺兰倾如今的警惕,我们还有机会得手吗?”
“那到底该怎么办呐?”五圣姑揪心地问。
大圣姑沉默了半晌,对灵芝招了招手:“你过来。”
灵芝走上前。
大圣姑在她耳畔轻轻地说了几句,灵芝点头:“是,属下明白,属下记住了。”
……
贺兰倾回到和卓的寝殿,把一碗符水给她老爹灌了下去,真的是灌,乔薇看着他外公直翻白眼的模样,深深觉得多灌几次,她外公都不用解毒了,能直接去见真神了。
乔峥在膳房熬药,这种药先以沸水煮开,之后,都得换成文火,慢慢地熬,将一罐子水熬得只剩一碗,方是最后的药汁了。
“我来吧,驸马。”一个膳房的侍女好心地说道。
乔峥摇了摇煽火的扇子,客气道:“不必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歇息吧。”
侍女们不敢。
乔峥就道:“让卓玛瞧见我与你们独处一室,她该生气了。”
侍女们花容失色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