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隻骄傲的孔雀,她淡淡地扫了荀兰一眼,从荀兰手中夺过信,打开了,一边看,一边嘲讽地说道:“书香门第的姑娘,不会连几句话都读不懂吧?这上头写得清清楚楚,‘赏月泛舟,执子之手,湖光山色,犹不及卿,不知何时能再同游之’。都亲亲我我地泛过舟了,还说是孙公子一厢情愿地纠缠?他跑进你香闺,你无力阻止,怎么和他出门,也是被他绑出去的不成?”
荀兰完美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瞬的凝滞,但很快,又云淡风轻地说道:“我没有和他出去过,荀家人都知道,我回府两年,从未踏出府门半步。”
“是吗?”姬婉看向门外,“康公子,有人嘴硬不肯讲实话,不如你来说说,孙公子与我后娘究竟有没有一块儿出去过。”
康闵走了进来,先给座上的姬尚青拱手行了一礼,他是习武之人,一眼便察觉到了书柜里藏着一个人,但对方的气息有些熟悉,他没有轻举妄动,随后,他看向了一旁的荀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荀兰的真容,总听孙公子夸讚他的未婚妻多么貌美倾城,他一直不信,而今见了,才明白为何孙询会为她神魂颠倒。
姬婉也美,却太过犀利,乔薇的美,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男人还是更喜欢这种温柔如水、能待自己如帝王的女人。
康闵有那么一瞬的失神,但很快,他回过了神来,对姬尚青道:“我是孙公子的朋友,我可以证明信上的内容都真的,孙公子曾包下一艘杨河的画舫,与当时的荀小姐私会,那是他二人唯一一次出来,我们几个都想一睹荀小姐的真容,也悄悄地租了一艘小画舫,跟在二人后头,二人泛舟至半夜,孙公子才将荀小姐送回了荀府,是翻墙进的,所以荀家人并不知晓。
后半夜,孙公子兴奋得睡不着,又将我们几个叫上了画舫,彻夜饮酒作乐,那是孙公子最后一次见荀小姐,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孙公子。那晚之后,孙公子便回到孙家安心等待大婚。”
姬婉狐疑地蹙了蹙眉,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你不是说孙公子和你几位朋友的天花来得蹊跷吗?会不会就是这一晚在画舫染上的?”
康闵微微一愣:“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的确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在孙公子将荀兰送回荀家后,孙公子因终于一亲了芳泽,兴奋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叫上他们到画舫,好一通炫耀,他们喝多了,觉着厢房憋闷,便去船头吹风。
当时有个艄公,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他们虽觉着大热天穿成这样十分奇怪,却也懒得多问,后面他们在甲板上睡着了,他依稀记得是艄公将他们一个个背进厢房的。
天亮时,他们醒了,艄公却已经不见了。
只不过,谁会去在意一个艄公呢?
不是姬婉问起,康闵大概一辈子不会想起那个艄公来。
姬婉笃定道:“就是艄公了!艄公感染了天花,趁着你们入睡,将天花传染给了你们!”
乔薇摸下巴,难怪同样与孙公子来往密切的小后妈却没有染上天花,根本是在她走了之后才动手的,如此,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姬婉淡淡地看向荀兰:“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荀兰道:“我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姬婉说道:“人证物证俱在,你嘴硬也没用。”
荀兰淡道:“你所谓的人证,就是找个我根本见都没见过的人,用一些我没有做过的事来指责我?”
姬婉讥讽地笑了一声,道:“你要是真的没有做过我为什么要来指责你?你得罪我了吗?你抢我家产了吗?有没有你我该分到手的家产都已经分到手了,不该我分到手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一个子儿都分不到,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冒着得罪我父亲的风险跑来揭你的短?”
姬婉说的没错,荀氏与她之间并无任何利益上的衝突,荀氏也一贯待姬婉不薄,姬婉实在没必要跑去污蔑荀兰,这么做,对姬婉又有什么好处呢?
若说姬婉是嫉妒荀兰抢了昭明公主的位置,那也不该等到荀兰在姬家地位已经稳固了才跑来找荀兰发难。
要知道这几年,姬婉有无数的机会给荀兰添堵,可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若不是荀兰真的做了错事,姬婉何至于此?
荀兰捏紧了手指。
姬婉呵呵一笑,抬手抚了抚鬓角,恣意地说道:“你欺骗我父亲的感情在先,蓄意谋杀孙公子与他几位无辜的朋友在后,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配做我父亲的妻子!不过我父亲对你感情太深,一件事恐怕不能令他寒心,幸好你够配合,做了不止一件。”
说着,姬婉看向门外:“月锦,胡大爷,你们可以进来了。”
姬家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即便姬婉,也不能任意地带上个陌生人出入府邸,是老夫人坐镇,才将人顺利地带了进来。
月锦与胡大爷各自交代了自己所知的事,与在姬老夫人跟前说的别无二样。
姬尚青的气场渐渐冷凝了下来。
乔薇能感受到他的震惊与愤怒,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