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母,传出去,可是犯了大忌?”
七娘弱弱地点头:“恐怕是的。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许夫人既是冥公子师母,那便位同生母,冥公子忤逆她,会惹人诟病的。平头百姓倒还罢,一点唾沫星子,忍忍就过了,若是为商为官,是很影响前途的。”
人就是当官儿的啊,上次送别匈奴使臣,还是走在最前头的那一个呢。
可正因为这样,嫉妒他的人也格外多吧,譬如胤王之流。
要是让胤王那个王八蛋知道他犯了这个忌讳,不知道会怎么在朝堂上构陷他。
她不要给胤王这个机会。
……
七娘回了小院,阿贵与钟哥儿已经睡了,爷俩儿睡觉都不老实,被子踢得远远的,阿贵皮实没感觉,钟哥儿却是已经冷冻缩成了一团。
七娘上前,给钟哥儿盖好了被子,又打开另一床,给阿贵盖上。
“阿贵啊。”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阿贵的呼噜。
她静坐了一会儿,确定阿贵不会醒来,拿着银子下了山。
……
翌日,乔薇陪孩子们吃了早饭,将二人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动身去了约定的地点。
那地点并不在京城以内,而是在一处许夫人名下的牡丹园,牡丹园内开满了各式各样的牡丹,有寻常的品种,也有市面上几乎见不到的品种,园子是对外开放的,并不收取费用,但平头百姓不能进。
乔薇想她应该是属于平头百姓的行列,得益于一纸战书,竟也进了这么高檔的园子。
此时正值午时,上午观赏牡丹的客人已经离开了,下午观赏的还没到,园子里人丁稀少,牡丹盛放,景致倒是怡人,可惜大家全都没有观赏的心情。
许夫人之所以将地点选在此处,是为了避免引起太师府与许永清的注意,问起来也不过是带弟子前来牡丹园赏花罢了。
庄园极大,绕过牡丹盛放的小花园,是一片草场与一片白桦林,儿时的许夫人与兄弟姊妹便是在这里学习骑射。
管事见到曾经的主子,十分的高兴,欲将她迎入正院,被她拒绝了。
她让管事在草场上搭了个台子,管事以为她想请戏班子来唱戏呢,将台子搭得又快又好。
随后,又搬了桌椅板凳,露天地摆了几排,并奉上新鲜的瓜果点心,甚至恐许夫人被秋日的太阳灼伤,在她的位子上置了一把滑盖伞。
乔薇被等在大门口的五师姐带去草场时,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几名弟子在草场上骑马射箭,许夫人优哉游哉地坐在最前排、最华丽的一张椅子上。
这是乔薇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素心宗宗主夫人,果真比寻常的世家贵妇英气,一身爽利的青纱雪衣,头髮挽了个单髻,以一支通体碧绿的翡翠簪结寰于顶,她的年纪与四夫人相仿,模样却比四夫人出众,长了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岁月在她眼角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但并不显老,反而让她看上去更有味道。
“宗主夫人。”乔薇淡笑着打了招呼。
许夫人的目光落在乔薇的身上,事实上,从乔薇步入园子的那一刻她便注意到乔薇了,乔薇衣着朴素,但身上就是有一股强势的气质,让人难以忽略。
通常这种人都比较清高固执,并不圆滑,或者说,并不识趣。
想想也是,若足够识趣,早在她派人上山的一霎就缴械投降了,竟敢妄自给素心宗下战书,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此女的容貌好生精致,靡颜腻理,仙姿佚貌,当得上倾城二字,就是眼神太凌厉,不叫她喜欢。
“你还真敢来。”许夫人讥讽道。
乔薇自顾自地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什么不敢来的?反倒是你们素心宗仗势欺人在先,一个嫡传的弟子打不过一个厨子在后,十分没有颜面在京城露脸了吧?”
许夫人握帕子的手一紧:“牙尖嘴利!”
乔薇回头,看了一眼有椅子也不敢坐,隻乖乖站在后排的素心宗弟子,没发现小师妹与冥修,却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二师姐,二师姐的手上还缠着纱布,脸色叫做一个精彩,乔薇淡淡一笑,在二师姐几乎气煞的眸光里转过了头去:“我人已经来了,宗主夫人要怎么比啊?我家里一堆事儿,早点比完了我也好回去。”
许夫人冷笑:“就怕你没那个命从这里走出去了。”
乔薇笑笑:“又或者,我没那个机会再叫您一声宗主夫人了。”
武林人士素来是动手不动口,耍嘴皮子,十个许夫人加起来怕都不是乔薇的对手。
许夫人无意以短比长,定了定神,说道:“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与我来一场比武,谁先被逼下擂台就算谁输,你可服?”
乔薇挑眉:“听起来挺公平的。”
“对付这种人何须劳动师母出手?让奉之来教训她便是!”
说话的是上门给乔薇传话的其中一名弟子——八师弟,原来他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