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谁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诸位……集体沉默。
不为别的,就为宗祠那片后山,根本就是一片危机四伏的鬼林,从没有人从那儿活着出来,正因为死了太多进去采药的族人,从老太爷的父亲那一代起,便将它封为禁地了。
去那里头采药,与送死又有什么分别?
孟氏笑道:“怎么?不敢吗?你们俩若谁都没这个胆子,那家主之位就轮流坐好了,你坐三年,我坐三年。”
乔薇好笑地说道:“哎哟,孟老太太,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你坐三年,我坐三年,待到二人百年之后,又是谁来继承家主之位呢?”
孟氏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乔家长孙了。”
乔薇顿了顿:“我没资格继承。”
孟氏冷笑:“你一女儿身,当然不可继承家主之位,何况你已被逐出家门了。”
“说来说去,还是在为二房做打算呗!”乔薇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沙,“好,采药就采药。”
“小姐!”老秀才大骇,“禁地危险!进去就出不来了!”
孟氏讥讽道:“若是怕了,退出竞争也可,那么家主之位自此再与你们没有丝毫关系。”
乔薇毫不畏惧地看着她:“若是我赢了呢?”
孟氏傲慢一笑:“若你赢了,你二叔自会交出家主之位,并归还所有大房的东西,包括你娘亲的嫁妆。”
乔薇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孟氏着人拿了纸笔来,让大长老写下本次比试的条款,双方都在条款下签字画押,诸位长老做见证,这次是真的要分出个高下了。
“娘,你怎么能提出去禁地这种事?”回到孟氏的院子后,乔岳山皱眉问。
孟氏让丫鬟婆子退下,隻留了父子二人,孟氏就道:“娘这么做还是不是为了你?乔峥回来了,你真觉得你这家主之位保得住吗?那丫头又是个能折腾的,万一哪天折腾出什么事儿来,悔不当初了,倒不如趁此机会,把事情做个了结!”
乔岳山苦叹道:“禁地太危险了,你有没有想过我进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来?”
孟氏嗔道:“傻孩子,娘怎么可能害你?你进去后别往里边走,就等在那儿,让他们去找。”
乔岳山一怔:“娘的意思是……”
乔仲卿道:“祖母的意思是,深山凶险,万一他们找药材时遇到不幸,那幸存下来的父亲就是最终的赢家。”
乔岳山的眼皮子狠狠跳了一下:“这是不是太……”
“太过分吗?他们又不是不知其凶险,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怨不得别人了。”乔仲卿冷漠地说。
乔岳山蹙眉:“万一他们找到了呢?”
乔仲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那我们等在门口,把药材抢夺过来也一样!又没规定必须是自己采来的,谁第一个拿着药材出山,谁就赢了。”
回村的马车上,老秀才一个劲地劝诫乔薇:“小姐你能不能别去?咱们报官还不行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族里的内部纠纷,官府是不会受理的。”乔薇说道:“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孟氏有句话说的没错,谁能坐上家主之位,各凭本事。想让我死在深山老林,没那么容易,想从我手里抢药材,更不可能。”
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乔薇回到山上,翻出了乔峥的手札,她没见过白月草,医书上也没有介绍,乔峥的手札上记录了一些珍惜药材,不知有没有白月草。
“娘亲你在看什么?”望舒走过来,软软糯糯地问。
乔薇温柔一笑:“娘亲在找一种药草。”
“娘亲是要给外公治病的吗?”望舒又问。
乔薇想了想:“嗯……不算,但是,是能让外公高兴的事情。”
望着眨巴着眸子:“外公高兴了就会醒吗?”
乔薇点头:“有这个可能。”
乔峥那么疼爱沈氏,若是回到与沈氏居住过的地方,或许,能慢慢地苏醒吧?
翌日,乔薇将两个孩子托付给罗大娘,背上药篓,与易千音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老秀才想跟来,但考虑到老秀才的身体状况,乔薇拒绝了。
乔家的宗祠在京城以北的一处钟灵毓秀之地,乔薇眼下不是乔家人,没资格进去宗祠,乔岳山推着易千音入内,给老祖宗上了香,之后才在长老们的目送下前往后山。
令乔薇讶异的是,乔仲卿居然也在随行的行列。
乔薇笑了笑:“你这腿脚还能上山,真让我佩服啊大哥。”
乔仲卿唇角含笑:“大伯都带病出行了,我这做侄儿的岂能不奉陪?”
乔薇心道我“爹”的病是装出来的,你的伤却是真的,能同日而语吗?不过,在看了给乔仲卿推轮椅的小厮后,乔薇明白乔仲卿为何执意同闯后山了。
这小厮,并不是普通的小厮,而是一个武林高手,他的气息也并不像寻常高手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