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痕迹若是长在别人脸上,定是难看又膈应的,但他“花容月貌”,这团火焰非得没削弱他的颜值,反而让他多了一分妖冶。
“因为这个你才戴面具吗?”乔薇轻声问。
姬冥修云淡风轻地说道:“一半一半吧。起先我师父是用药物控制我的内力,但随着我年岁的增长,它也变得越来越强,药物再难压製,我师父便托人从北域凿了一块极寒之玉做成面具,能克制它的躁动。”
从小就得戴着面具过活,面具没了,性命也危险了,这么一想,乔薇觉得他怪可怜的,换自己终日提心吊胆,早不知崩溃多少次了。
姬冥修说道:“那晚的事,我确实是不记得,但凡我记得一点,都不会不去找你。”
乔薇小声嘀咕:“现在……也不晚。”
你来得太早,那人就不是我了。
“我以为你会怪我。”姬冥修说。
乔薇抿了抿唇,将鬓角的发丝轻轻拢到耳后:“我没资格怪你。”
姬冥修眸子一眯:“所以那晚的确是你强了我?”
乔薇想也不想地道:“没有!”
姬冥修笑:“没有你怎么那么心虚?”
“我不是心虚。”而是当年被“欺负”的人根本不是她,这几年受尽冷眼的也不是她,她自然没资格去怪罪他了。可这些,她要如何向他解释?
姬冥修慢悠悠地说道:“乔帮主,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撒谎的手段并不高明?”
乔薇百口莫辩。
得知自己被“强上”的丞相大人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二人间的拌嘴,多少衝淡了些“一夜夫妻”的尴尬,只是一想到身边这个人,曾经与自己做过世上最亲密的事,心头仍会冒上一股诡异的不自在。
“我……我去看看水烧好没。”乔薇寻了个借口,出了卧房。
这种事不能细想,细想就会尴尬,得亏是都不记得,可也正因为不记得,连回忆的空间都没有,完全把不准那晚到底有失控,这么一想,只会更尴尬。
乔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打算等他走了再过去。
姬冥修却在屋里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她,亲自寻过来了。
乔薇装模作样地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
火光映在她脸上,遮了颊上异样。
姬冥修比她淡定,毕竟他不是第一日得知自己睡了一个女人的事情,已经有了充分的时间去消化那晚的各种状况,不过她这么尴尬,他被感染,也生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厨房的火越烧越旺,柴火劈啪一声,炸出几道火星子。
二人谁也不说话,尴尬程度不自觉又升了一级。
“你……”
“我……”
乔薇与姬冥修同时开口,又同时打住,乔薇抿唇,等他先说,他也在等乔薇先说。
热烘烘的厨房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乔薇实在是挨不住了,硬着头皮道:“我就是想问为什么胤王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就凭一张脸吗?”
才不是想问这个,具体想问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过有了灵感,往下说就是了。
姬冥修也像是为了缓解被她带出来的尴尬,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些误会,让胤王错以为与他一夜夫妻的人是你。”
世上相似之人不胜枚举,仅凭一张脸无法成为铁证,可如果算上五年前的那件事,就没人会怀疑景云望舒不是胤王的孩子。
谈到正事,气氛总算没那么一言难尽了。
乔薇清了清嗓子:“那王八蛋还刺了我一剑呢,原来什么都没干呀?白挨这一剑了!”
姬冥修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我会找到证据,还原事实真相,也还你和孩子们一个公道。”
夜色凉薄,姬冥修从别墅出来,脖子瑟瑟发痛,一颗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从今天起,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燕叔。”丞相大人友好地打了招呼。
燕飞绝像被雷劈了似的看向他:“少主你怎么了?”
姬冥修没说话,拍拍他肩膀,上了马车。
燕飞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皇宫出来,少主的神情就不大对,从别墅出来,更像是受了刺激。
车内,姬冥修突然唱起了京剧。
他嗓音富有磁性,说起话来非常动听,可架不住跑调啊,一眨眼功夫,都能从京城跑到匈奴了。
燕飞绝浑身哆嗦,两匹骏马也被雷得不轻,嫌弃地翻了几个大白眼,险些把车拉到河里!
……
回到四合院时,更多的消息也传到了。
姬冥修仔细翻看着海十三传来的线索,当看到“夫人找游医要了一碗避子汤”时,姬冥修的眸光刹那间暗淡了。
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居然敢喝避子汤。
不过喝了又怎样?两个小家伙还不是顽强地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