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来了!等你老半天了,快进来坐。”说着,望向乔薇身后,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巷子,咦了一声,“景云呢?”
“他在马车上。”
“我去把他抱来!”
“不必了,我很快就走。”
“啊?”铭安失望地皱起眉头,望了望庭院的方向,欲言又止,最终给乔薇让了路,“那行,夫人进去吧。”
乔薇跨过门槛,步入了散发着淡淡花香的庭院,宽阔的院落,一改冬季的萧寂,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一片春暖。
望舒蹲在光滑平整的地上打弹珠,与村里那些泥搓的珠子不同,地上摆的一副五彩斑斓的琉璃珠,琉璃有些类似于现代的玻璃,透明度稍逊,但并不影响它的美观,在古代,琉璃的价格十分昂贵,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
地上还挖了几个小洞,望舒用一颗母弹珠,将其余的子弹珠打进洞里,有趣极了。
她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注意到娘亲已经走进了院子。
乔薇的心里不禁有些吃味儿,她担心这小家伙担心得要命,生怕她乍然被十七带走会不习惯、会害怕、会难过地想她,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把她抱进怀里,好生哄慰一番的准备,可看样子……似乎完全用不着?
“望……”
她刚要开口,望舒打进了一颗弹珠,呀的一声蹦了起来!笑盈盈地,小白兔一般,一蹦三跳,跳到了一旁的桃树下,看着坐在藤椅上,翻阅书简的姬冥修:“冥叔叔,我全部打进去了!我厉不厉害?”
姬冥修微微勾起唇瓣,眸中有难述的温柔:“厉害。”
望舒开心坏了,被冥叔叔夸奖,比打进了弹珠还让她高兴!
望舒又蹦回去打弹珠了。
乔薇的目光却无法从姬冥修身上移开,他穿着淡淡的白袍,外笼一件淡青色纱衣,纱衣被微风徐徐地吹起,素净而优雅,桃树上,粉白的花瓣迎风招展,人在花中,人比花美。
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乔薇的呼吸都滞了一秒,这人,怎么生得这样好看呐……
“你来了。”姬冥修放下书简,看向乔薇,语气不急不缓,神色不浓不淡,似与往常并无二样,但若细细分别,还是能察觉出他的客气,而这样的客气,在眼下的乔薇看来,就有了一股疏离的味道。
乔薇的态度也变得客气与疏离起来:“望舒顽皮,打搅公子了,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公子,又去掉了他的“姓氏”。
姬冥修的态度,越发冷淡了几分:“嗯。”
再不看乔薇一眼,拿起书简,继续翻阅了起来。
乔薇也不理他了,走过去抱望舒。
铭安在一旁看得都快急死了,你俩较个什么劲,啊?较个什、么、劲?!
有意思么?多大的人了?搞得跟俩小屁孩儿似的!
“都怪你!没事乱嚼舌根子,把大人与恩伯府千金的事儿说漏嘴了,这下好了吧?俩人杠上了!”
绿珠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能怪我?全京城都知道大人与恩伯府的亲事,我以为她知情的。”
“就你多嘴!”铭安怨死绿珠了都!
“那……有误会,解释清楚不就完了吗?女人都是好哄的……”
“哄?”若非场合不对,铭安几乎要笑了,就大人那高高在上的性子,让他去屁颠屁颠地哄个女人,还不如叫他去死呢!
老太太他都没哄过!
更何况乔夫人那番话也挺伤人的,什么叫“我与你家主子没关系,我只是十七的朋友”,“我男人在外头做生意,改天回来要是听见什么风言风语,我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不是摆明了要与大人划清界限吗?
谁不知道她男人死了?
“阿嚏!”桃树下的姬冥修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大人这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受得了一个女人如此待他?
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阿嚏!阿嚏!阿嚏!”
姬冥修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噗嗤——”乔薇一个没忍住,笑了。
看这么仙气高冷的男人打喷嚏,那场面是有些反萌差的。
姬冥修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仿佛不知道自己被乔薇给笑了,继续翻阅手中的书简,看得聚精会神。
乔薇从他身旁走过,瞟了一眼,多么庆幸自己来古代后自习了那么多字,终于能在他面前扳回一局了吧?
她微微俯下身:“公子,你书拿倒了。”
姬冥修的表情有些精彩。
……
望舒弹珠也不玩了,哒哒哒哒地跑过来,探出肉呼呼的小手,摸上姬冥修的额头,像娘亲时常对自己做的那样,关切地问:“冥叔叔,你生病了吗?”
不知怎的,乔薇更想笑了。
不过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
“娘,冥叔叔病了,我们可不可与留下来照顾他?”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