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宗:“知道你与公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只是在外面能不能收敛点?”
陈敬宗:“我们怎么不收敛了?”
陈孝宗就讲起妻子撞见的那几次。
陈敬宗:“大哥可以为这些来说我,你没资格,至少我没有走着走着忽然亲公主一口,也没有鬼鬼祟祟地将公主拉到假山那边不知做什么。”
陈孝宗:……
陈敬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前我给你面子,没提而已。”
陈孝宗讪讪地离去。
陈敬宗回了后院。
华阳:“三哥找你何事?”
陈敬宗:“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不说也罢。”
华阳露出质疑的神情,不信陈孝宗那般温文尔雅的探花郎能说什么不正经的。
陈敬宗看她几眼,忽然问:“你说你改嫁了状元郎,那状元郎叫什么,哪里人士?”
华阳:……
她想去堂屋待着,被陈敬宗拉住手腕抵在衣橱上,赖着她各种盘问:“状元郎有我好看吗?”
“状元郎有我高吗?”
“状元郎可有我伺候的好?”
华阳说不出话,只在他宽阔的脊背上抓了几道。
老太太在京城享了几十天的福,二月初的一个夜里,安安祥祥地走了。
陈廷鉴递了辞呈,要送老太太回陵州安葬,顺便在那边服丧。
一大家人都要回去,包括华阳与陈敬宗。
陈敬宗并没有怎么悲痛,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遍,这辈子也早就做足了准备,老太太走得也舒心,是喜丧。
四月初,众人抵达陵州,又忙碌几日,终于把老太太安葬了。
入夜,陈敬宗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床上,确定没有一隻小虫,再在外面一圈撒上驱虫的药粉。
华阳这才上了床。
陈敬宗抱着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你说,咱们为何会重生?”
华阳:“都有遗憾吧,想重新活一次。”
陈敬宗:“你有什么遗憾?”
华阳笑了笑:“太多了,一口气说不完。”
陈敬宗:“……我还以为你只有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这一个遗憾。”
华阳:“当寡妇算什么遗憾,姑母也是寡妇,现在过得别提多逍遥了。”
陈敬宗:“你可别羡慕她,长公主是没遇到合适的,但凡遇到一个处处都让她满意的,她没必要养那么多面首,面首多,只能说明每一个都不够中用。”
华阳没接这歪理,问他:“你有哪些遗憾?”
陈敬宗亲亲她的脸:“我的遗憾也挺多,你之前冷落我的每一个晚上都是遗憾,我都得给弥补回来。”
华阳推了他一把。
陈敬宗笑:“除了这个,还有三个大遗憾。”
“第一,死在了白河岭,没能带着大兴左卫的兄弟回去。”
华阳听了就难受,安慰他道:“这辈子不会了,这回你有了准备,肯定能带着他们化险为夷。”
陈敬宗颔首,是啊,他有了准备,也有了怀疑的目标,这一次不但他与兄弟们会好好的,还会早早叫那人身败名裂。
“第二个遗憾,是死的太早,没能建功立业。”
“这个简单,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不愁没机会建功。”
“嗯,最后一个遗憾……”
陈敬宗摸了摸她的小腹:“我也想当回爹。”
华阳靠到他怀里,承诺道:“会有的。”
元佑三年,腊月。
陈敬宗一直都没忘了,刚重生的时候,华阳说她死在了这个腊月,死于一场非常严重的风寒。
为此,他直接跟朝廷告了整个腊月的假,提前二十多天开始了年假。
元佑帝特意把他叫进宫,询问怎么回事。
陈敬宗:“臣冬月三十的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长公主这个月会染上一场风寒,病得十分难受,所以臣才告假,亲自照顾长公主才能安心。”
元佑帝:……
若不是姐夫一直都把姐姐当成天,他绝对不会信这种狗屁理由,而是怀疑姐夫故意偷懒。
“那你好好照看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报给朕。”
“臣遵命。”
陈敬宗回了长公主府,开始了每晚都要醒来几次替长公主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的不安生活。
他是真的不安。
他的死劫早过了,戚瑾也早因通敌被抓了现行而被治罪,如今新政顺利哪哪都好,唯独华阳的死劫还没破!
如果有人要杀华阳,陈敬宗大可以抓住对方,偏偏害死华阳的是一场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寒!
为了这个,陈敬宗早早跟吴润打过招呼,长公主府里凡是有风寒症状的,一律给假,什么时候彻底养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除此之外,陈敬宗还让长公主府的家养郎中每日早晚来给华阳把平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