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问:“怎么没买两个丫鬟?丫鬟做事心细。”
陈伯宗:“瓜田李下,不如避嫌。”
俞秀抿抿唇,垂眸开了个小玩笑:“是不是怕自己禁不住诱惑,干脆隻用小厮?”
陈伯宗似乎笑了笑,转瞬又恢復了那板板正正的清冷模样。
用过午饭,陈伯宗去前面的衙门做事,俞秀舟车劳顿的疲乏还没有完全消除,躺在床上歇晌。
睡了不知多久,身上忽地一沉。
可把俞秀吓了够呛,出门在外,哪怕身边跟着侍卫,她都害怕遇到欺男霸女的歹人!
她惊慌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歹人”竟然是知府大人,自己的夫君。
俞秀又看了看天色,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衙门这么闲?”
陈伯宗:“不闲,被人诱惑了,一心二用事倍功半,不如先解了杂念。”
俞秀:……
她脸色涨得通红,却又担心他吃不消,怎么都是快四十的人了,昨天白日晚上都有过,现在又来,他行吗?
她又不是真的怀疑他,犯不着为了证明自己伤了身体。
俞秀是个非常温柔体贴的妻子,她攥着丈夫的手,说出她的担心。
陈伯宗:……
本来想速度快些好回去继续处理公务,现在陈伯宗是一点都不急了。
最后还是俞秀讨饶,知府大人才终于放了她。
“真好。”
睡着之前,俞秀抱着他的腰,心满意足地道。
她想跟他在一起,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前世1
腊月二十五, 京官们都已经放了年假。
干清宫,元佑帝懒懒地躺在临窗的暖榻上,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眼睛看着窗外, 不知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他的右手在动,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有起伏, 现在的少年皇帝, 仿佛变成了一块儿木雕。
“皇上,世子来了。”
“宣。”
少顷, 有人走了进来。
元佑帝斜眼看去, 表哥戚瑾今日穿了一件深色的锦袍,肤色白皙,容貌俊逸,与他有两分相似。
这就是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几年,也只有戚瑾能让他说些心里话, 能安抚他的怒火与种种烦躁。
“姐姐如何了?”元佑帝问。
姐姐已经病了十来日了,他派了太医过去, 太医说姐姐是大雪天出门受了风寒, 太医还有些支支吾吾的,在他的逼问下, 太医才说,姐姐有了心病,倘若继续郁郁寡欢, 哪怕是风寒这种小病, 耽误久了也容易变重。
元佑帝当然知道姐姐的心病, 她在怪他对陈家太狠。
如戚瑾所说, 姐姐也是被陈廷鉴骗的太深,陈廷鉴的七条大罪都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了,查到了证据,姐姐依然不肯相信。
元佑帝想,姐姐早晚会想明白的。
这时候他不能向姐姐低头,低了姐姐就不会死心,会继续试图说服他收回旨意。
但元佑帝关心姐姐的病,隻好通过戚瑾托外祖母、舅母去探望,再由戚瑾来禀报。
戚瑾叹道:“祖母说,长公主瘦了很多,还是吃不下东西。”
元佑帝深深皱起眉头。
戚瑾:“若皇上信得过,不如臣去试一试?臣跟长公主讲明白,长公主或许能想通。”
元佑帝有些犹豫,不过想到戚瑾是他们姐弟的表哥,去探望也算不上失礼:“也好。”
戚瑾出宫后,直接去了长公主府。
北风呼啸,戚瑾心头却一片火热。
早在陈敬宗死在白河岭的那年,戚瑾便想接近华阳了,可陈廷鉴还好好的,陈伯宗也任着大理寺少卿,一旦他表现出对华阳有意,陈廷鉴父子多半会将陈敬宗的遇难与他联系到一起。所以戚瑾一直潜伏着,直到陈廷鉴病逝,陈家大厦已倾,戚瑾才终于可以出手。
华阳守寡,他是鳏夫,又都还年轻,再过一两年成亲,谁会怀疑?
元佑帝不会,华阳那么单纯,也不会,只有姑母可能起疑心。
可姑母已经被元佑帝彻底疏远了,姑母都不敢再掺和正事,再加上他好歹是戚家人,姑母绝不会为了陈家再重查陈敬宗遇害一案。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赢得华阳的心。
长公主府。
吴润操持着长公主身边的一切大小事宜。
他客客气气地将戚瑾引到待客厅,再去栖凤殿禀报长公主。
华阳心灰意懒地躺在床上。祖母、舅母来,她处于礼节要招待,戚瑾来,肯定是替弟弟打探她的情况,她不想见。
“叫他走。”
“是。”
吴润回到待客厅,隻道长公主已经服药睡下,不宜见客。
这一听就是谎话,真的睡了,刚刚吴润就会直接请他离开。
戚瑾稍微一想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