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宗:“您想哪去了,儿子不是那样的人。”
孙氏:“反正你对阿秀好点,你敢欺负她,我就带着她在老家过,不跟你们回京。”
陈伯宗便很后悔来找母亲说这个。
不过,母亲前面的话确实有道理,她天性如此,又何必强行改了?
自此之后,陈伯宗再也没有因为俞秀的性子说过什么。
景顺二十一年,正月。
陈伯宗、陈孝宗、陈敬宗都除服了。
除服前一晚,陈伯宗看俞秀的眼神平淡如水,除服当晚,俞秀坐在梳妆台前通发,陈伯宗沐浴回来,从她身后走过,俞秀从镜子里看他,没想到陈伯宗也看了过来。
短短的一个眼神碰触,俞秀心里就慌了,迅速垂眸。
她比平时多通了一会儿发,这才灭灯,爬到床上。
她还没躺稳,陈伯宗就压了过来。
一年没有过了,俞秀一时无法适应,陈伯宗亲了她很久很久,俞秀的骨头都要酥了。
她都分不清白日的清冷、夜晚的火热,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性情。
俞秀只知道,她更喜欢晚上的陈伯宗,喜欢他紧紧地抱着她,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喜欢。
夜晚的陈伯宗,话也会多一些。
“婉宜大郎都大了,你怎么还是不敢看着我说话?”陈伯宗握着她的手问。
她这样,会让他觉得每一晚都像新婚夜。
俞秀缩在他怀里,不想回答这种问题。
陈伯宗摸了摸她的头髮,沉默片刻道:“吏部的调任文书也该下来了,到时我单独去赴任,你留下孝顺二老。”
俞秀一怔,随即点点头,他是长子,她是长媳,本该如此。
只是,突然就很舍不得。
俞秀抱紧了他的腰。
三十岁的状元郎,肩膀比十九岁的时候要宽阔结实一些,腰还是那么窄。
陈伯宗抬起她的脸。
然而即便是这种时候,她还是不敢看他,羞答答地别开眼。
陈伯宗便重新压了上来。
她越羞,他就越喜欢欺负她。
夫妻俩为了即将到来的离别抓紧时间缠绵,没想到老爷子发话,让三个儿子都带上媳妇去赴任。
俞秀:……
她偷偷看向丈夫,就见丈夫神色端肃,仿佛在为无法孝顺二老膝前而自责。
俞秀便垂下眼,掩饰住她心里的一丝窃喜。
陈伯宗其实也想带着她去赴任,只是这样的私心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一回到观鹤堂,他便去书房了,让她去收拾东西。
既然要一起赴任,夜里也不必急着做什么,夫妻俩一个朝外躺,一个朝内躺,仿佛都在为前两晚的疯狂尴尬。
搬到陵州知府衙门后,俞秀意外地发现,华阳公主似乎还挺喜欢她的,经常叫她去做客。
俞秀很高兴。
她从来没有过年龄相当的好姐妹。
小时候因为与陈家的娃娃亲,她不爱出门,就没有结交过什么姐妹。嫁到陈家后,陈家全是儿郎,她平时只能与婆母说说话。等三弟妹罗玉燕进门了,两人的身世有着云泥之别,罗玉燕并不待见她。没想到身份最尊贵的公主反而待她颇为亲厚。
俞秀便也从一开始见到华阳公主连话都不敢说,慢慢也能直视她了。
这日华阳公主要在宁园招待湘王妃等女客,邀了她同去。都是贵客,俞秀换上了新做的一件红底妆花的织锦褙子,头戴金簪、镶红宝石的金钿,耳垂上再戴一对儿白玉珠坠子。
她平时很少盛装打扮,这么一穿戴,俞秀都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
打扮好了,她出去陪陈伯宗用早饭。
本来俞秀还有点别扭,没想到陈伯宗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仿佛她怎么打扮在他那里都是一样的。
俞秀既松了口气,又有一点失望,她其实盼着陈伯宗能多看她两眼,能看出她今日比平时要好看。
丈夫不曾给她的,华阳公主给她了,笑着夸她这扮相好看。
在俞秀心里,公主就成了整个陈家除了婆母、儿女外,对她最好的人。
傍晚在宁园用的饭,陈伯宗与陈敬宗说完话,俞秀就跟着丈夫上了马车。
马车晃动,俞秀耳垂上的白玉珠坠子也跟着轻轻地摇曳。
陈伯宗看了两眼,问她白日在宁园的见闻。
俞秀一一回答。
然后夫妻俩就没什么话说了。
到了知府衙门,俞秀洗脸漱口,绕过屏风才要脱衣,陈伯宗突然从后面抱了过来,也不说话,隻低头亲她的耳垂。
俞秀渐渐靠在了他怀里。
“这样穿很好看,以后也继续这么打扮。”陈伯宗抚过她衣襟处的精美刺绣,在她耳畔道。
被他打横抱起来的时候,俞秀垂着眼想,原来他也注意到了。
陈伯宗不光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