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便往内室走。
才走到门口,身后仿佛有猛虎从榻上跃下,下一刻,那猛虎扑了过来,将她背朝他压在墙上,酒气与火热的唇一起落到她颈间。
华阳瞬间失力,幸好面前就是墙,支撑着让她无处可倒。
“好了,先去漱口、沐浴。”
当他要抽走她的裙带,华阳及时捂住了那隻修长有力的大手。
“半个多月没见,你还要跟我计较这个?”
陈敬宗将她转过来,喘着粗气问。
华阳避开他的酒气,嫌恶道:“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你不收拾干净,我也要计较。”
陈敬宗看着她,就在华阳以为他要妥协时,陈敬宗突然扯落她半边衣裙。
华阳:……
陈敬宗像一头圈地的猛虎,很快就将酒气印了她半身。
华阳气得抓了他好几把。
陈敬宗重新站直,垂眸看着她绯红的脸,笑道:“这下你也脏了,等会儿一起洗。”
华阳还是打他。
陈敬宗一手攥住她一边腕子抵在墙上,目光渐渐下移,看着她的唇。
华阳大惊,急道:“你敢不漱口就亲我,我真的把你撵出去!”
陈敬宗顿了顿,侧脸对着她:“行,那你亲我一口,否则我就亲你。”
他知道华阳的威胁是真的,华阳也知道他会说到做到。
恼归恼,华阳还是咬咬牙,不情不愿地在他沾着酒气的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浴室的水备好了,陈敬宗胡乱拢起她的衣裙,抱着她走了过去。
华阳占了浴桶,让他在外面衝干净。
陈敬宗洗好后,来到她的桶前。
华阳还是嫌弃他的一双大脚,闭着眼睛不肯与他共浴。
陈敬宗隻好把人捞出来,擦干后放进拔步床。
浴后的冷让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陈敬宗拉起被子,将两人裹成一团。
“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陈敬宗一边戴一边问。
华阳哼道:“我暗号都发出去了,你这两日若不回来,那就不是你了。”
陈敬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偷偷养了伶人,被我误打误撞劫了他的好事。”
华阳:……
刚刚团圆的驸马爷与公主,一言不合后,又在被窝狠狠地“厮打”起来。
屋里留了两盏灯, 拔步床内的光线昏黄而柔和。
才半个月没见,华阳就发现陈敬宗的手臂仿佛比原来又粗了一圈。
她忍不住摸了摸:“最近每日都在操练吗?”
陈敬宗:“嗯,那些兵几乎都废了, 我得以身作则,怎么, 你不喜欢?”
喜欢华阳也不会承认,推推他,道:“梳妆台左边的抽屉里有个信封,你打开看看。”
陈敬宗看着她,笑了:“该不会想我想的紧, 写信寄托相思?”
华阳狠狠瞪了他一眼。
陈敬宗又亲了一口她的脖子, 这才下床去拿信。
那样颀长而健硕的身体, 在被窝里怎么抱都没事, 光明正大地看华阳还做不到,故而转身, 背对他躺着。
陈敬宗取出信封, 钻进被窝, 一手将她捞回怀里搂着,一手拿着信封, 用牙咬开封口。
再看里面, 竟然是一迭银票。
他看向华阳:“那尊玉观音已经出手了?”
华阳:“是啊,吴润专门去了一趟岳阳,在那边寻富商卖的, 一共是两万两, 若非时间仓促, 应该能卖更多。”
陈敬宗闻言, 皱起眉头。
陈家没什么底蕴, 全靠出了个老头子才一跃成为人上人,尽管如此,陈家家风依旧简朴,陈敬宗活了这么多年,只在娶了华阳后才天天都能看到一些珠宝首饰以及名贵的绫罗绸缎,譬如说她喜欢用的连他不洗澡便没资格睡的蜀锦床褥。
先前看到湘王送她的两样礼物,陈敬宗品鉴不出具体价值,隻猜到是好东西,约莫能卖千两银子。
谁曾想,两件里面华阳看不太上的玉观音都能卖两万两!
前朝徽宗的那幅真迹,岂不是更贵?
湘王舍得送华阳几万两银子,只能说明他想保住的利益,可能有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两!
他沉默了太久,华阳抬头,看清他的脸色,华阳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带着几分讽刺道:“官员尚且知道利用权势鱼肉百姓,更何况各地的藩王,光某一代的藩王都能聚敛一份雄厚的身家,几代十几代累积下来,光进不出,其财富可想而知。随便选出一个藩王,王府宝库里的东西都可能胜过国库。”
皇祖父在位时,国库岂止是干净,那简直是年年都亏空,好在父皇还算知人善任,这些年国库总算能留下一点剩余,但也紧巴巴的。
“好了,不提那些,卫所那边,你要用多少银子?”华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藩王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