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走没几步路见周延昌挣扎,便回过头来,引着伊哲青先到隔壁两桌处坐下;从兜里拿出了一枚铜钱,开始弹着它转。
「姐夫!这事儿我们就真不管了呀?」伊哲青小小声的问着
只见穆海棠目光直盯着打转的铜钱,淡淡然的说:「我把选择权丢了出去,我不能替他们选择人生;背负一生的是骂名还是盛名,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世道便是如此,有些人颇负盛名,可私底下很骯脏。
有些人背负着骂名,可总到关键时刻才有人懂他们背后的用意。」
「青儿,我们会因为每个人的立场有所不同,而做出当下彼此都不能谅解的决定;时间会证明一切,可非定是你有之年!尤其,你是一个上位者、你的所作所为牵扯甚广!」
「」伊哲青先是顿了一下,才后觉道:「我记下了!」
穆海棠止住了不停旋转的铜钱,开始拿在手上把玩。
「青儿觉得现在的斐凌帝如何?」穆海棠提问道
伊哲青回想和斐凌帝的那次会面回答道:「此人,心机颇深」
「现在的斐凌帝是个空有野心且多疑的人,不是个好皇帝的料;他跟废帝之间,其实并非外传的那般是因为他的仁慈;他之所以饶他不死不是真的念于手足之情;而是废帝于他有很重要的利用价值!」
这也是穆海棠后来偶然在酒楼里听见的饭馀话题,才让人去查的。
当年前皇帝其实是自愿退位。
听闻前皇帝资质算是个普通的,在贤能辅佐之下虽没有什么皇恩浩荡、可还说的上勤政爱民;比较不好的是前皇帝有龙阳之癖!对象就是辅佐他的贤能之一!
当年百官进諫要他广纳后宫,可前皇帝已有爱人不愿辜负;向自己的手足提出了协议;退位将皇位让给自己的手足,换个消遥王位够养活自己和爱人后半生便好。
只是这皇上也不是说换就能换的!若直接了当宣布朝中大臣必是要引发舆论;故而两人原本商议做了场戏。
只是不想,现在的斐凌帝食言,伙同当时参与的党羽将人押走软禁,藉此牵制贤能来辅佐自己。
算一算也有了八年阿当年知道内情的人本就不多,斐凌帝自然也不会留活口!若非偶然听到的饭后话题引得缺新话本缺得慌的穆海棠注意,穆海棠也不知道让人去查;而前皇帝就是怕不知前因后果的穆海棠搅局这才按奈不住;他等的时间已经太久
「呵呵~幸好我还挺八卦的~」穆海棠自解道
「不过姐夫你都说知道内情的人不多,那周家父子可知晓?」
「嗯!前些日子百晓堂收到讯息时我就让他们知晓了;所以周延昌这才犹豫了!军人的天职是听从上位者指挥,若是一个弄不好周家可是要遗臭万年的!」穆海棠夸大道
到此,伊哲青突然噤了声。
半响,伊哲青才又开口道:「姐夫其实你在得知这消息时,就已经决定要怎么解这局面了对吧!?你之所以不动声色继续往这儿来,是为得求斐凌前皇帝的庇护对吗?」
穆海棠闻言停下了手边在把玩的铜钱;抬头对上伊哲青、没有否认的笑道:「我这一生但求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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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海棠!你这出尔反尔的混帐!」
此时斐凌朝堂上是一片狼籍,一身穿龙袍却染满斑斑血跡、玉冠歪斜的男子对着穆海棠咆啸。
「过奖!只是我想我还不及对着自己亲兄弟也能这般的你!」穆海棠轻扯着嘴角回话
「皇兄是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把皇位皇位还给你;你就原谅我吧!凛儿知错了」男子见穆海棠不被自己所激,转头向带头的男人求情
「凛儿」男人嘴里念念有词,像是缅怀着什么
「凛儿,为兄自认为待你不薄;曾经,我以为我们的兄弟情在皇家这个蛇窟是最难得的真情」说到此,还苦笑了一下「罢了事到如今;你我兄弟二人哪还有什么情分呢」
「传朕口喻,夺景王封号、终身囚禁宗人府!」男人眼一闭、大手一挥,便让人把男子压了出去。
一旁另一男子,随后走近搂着他,只听男人看着被带离的人,轻轻地开口道「凛儿不仅仅曾经是朕最疼爱的弟弟更是母妃最宠的孩子;母妃离世前哀求我至少许他一生安乐,朕也只能这么做了」
「对不起!让你们见丑了!」回过神来,男人有些难为的说到
「我想斐凌帝初復位,该是有许多事需要打点;穆某会在斐凌京里我自家酒楼等着。」穆海棠说完便带着人马离去。
「你觉得穆海棠这人如何?」
「是个奇人!」
「哦?」
「也是个奇怪的人!」
两个相依的男子,看着穆海棠离去的身影有感而发道。
斐凌前废帝復位,改回旧国号;与兰洛签署百年停战协议。
「穆海棠,这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