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若雪和同缘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了出来。
南宫正急忙拉着于薇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从进殿到现在发生的事好像是事先预演过一般,在眾人猝不及防下竟然变成了婚礼,无人能够揣度赵德宇的意图,所以没有人敢乱插嘴,即使这事不合常理。
皇帝赵德宇看了看下方眾人朝身边的内侍点了点头。
内侍俯身称“是”,一甩拂尘唱和道:“陛下天恩,赐南宫若雪与李同缘殿前行礼,二位新人,跪——”
“一拜天地!”
无礼堂,无喜服,无媒人,皇帝一句话,不合礼数的也变得合了礼数,两个小青年只要行了礼便成夫妻。
南宫若雪仍面无血色的呆立着,双眼眨也不眨的看向赵毅,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赵毅低着头,无人看出他的想法。
南宫正见状,暗中掌风一动,南宫若雪应声扑倒在地,而当他准备如法炮製对付同缘时,眼前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逆子,你要做什么!”
南宫正惊喝,下意识伸手准备抓住刚刚飞身出去的南宫无我。
剧情直转急下,眾人惊呼。
没错,此刻引起眾人惊诧的正是怀中抱着同缘的南宫无我。
南宫正激怒交加,“逆子,朝堂之上怎能放肆,还不跪下向陛下请罪。”
南宫无我看了看自己的爹爹和娘,又扫视了堂上眾位朝臣,最后看向怀中的同缘,同缘也正望向他,二人交匯的眼神中都有着坚定二字。
接着,他缓缓的朝向皇帝跪了下来。
赵德宇似乎没有被南宫无我的举动吓到,反而意味深长的道:“这是南宫家的小子吧,你是何意啊?”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逆子年幼,不知礼数,陛下恕罪啊!”南宫正略有些仓皇的磕着头。
赵德宇挥了挥手,“无妨,朕倒是第一次见到在朕下了命令后还敢有多馀动作的,南宫家的小子,怎么,你有什么事?”
南宫无我不答,片刻后,站大臣中的李显见状出列道:“请陛下恕罪,南宫无我此子从小混跡江湖,不懂朝堂礼数,且年龄尚小,他大概是觉得妹妹的婚礼太过单薄不合礼数,他心疼妹妹,以是殿前失礼,请陛下恕他无知之罪。”
赵德宇哼了两声,“哦,是这样吗?南宫家的小子,抬头回话。”
南宫无我闻言抬起了头,看向皇帝,半晌后坚定道:“回陛下,不是。”
眾人不解,这南宫无我是怎么了,李显明明是在给他找台阶下,他还不赶紧就坡下驴。
李显显然一愣,转头看向南宫正,似在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正都快气急攻心,他怒瞪着南宫无我想让他收敛一点,可惜南宫无我像是没察觉到一般,反而接着道。
“啟稟陛下,草民妹妹和同缘的婚事恕草民不能同意。”
“放肆!”瞬间就有大臣跳了出来,“南宫小儿,这是陛下的旨意,你南宫家难道还要抗旨不尊吗?”
“抗旨……吗?”赵德宇笑着脸色不禁有些冷了。
“是的陛下,草民抗旨了。但草民并不代表南宫家,请陛下明察。”南宫无我这一句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以至于皇帝赵德宇都有些愣了愣。
赵德宇继位这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名目张旦的违逆他的旨意,这是对皇权的挑衅,不管是谁都只有一个下场。
“来人,拉出去,斩首示眾。”
南宫正和于薇瞬间就瘫倒在地,“皇上饶命——”
任南宫夫妇如何呼唤告罪,都是无用功,南宫无我这么明目张胆的抗旨行为谁都不敢帮他求情,就算皇帝不计较,大臣们也要按律治罪。
就在侍卫上前准备拖走南宫无我时,他一旁的同缘高呼。
“陛下,草民也要抗旨,请陛下将草民一同拉出去斩首示眾。”
赵德宇双目一瞪,差点都气乐了,这年头抗旨还有抢着抗的,这不是赶死吗?
“同缘,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南宫正大喝,“想想你爹爹,他就在殿外等着你呢,你忍心让他看你送命?”
同缘泪眼朦胧冲着南宫正及于薇磕了三个响头,“老爷,夫人。劳烦你们,告诉我爹爹,恕同缘不孝,来世再做他的儿子。”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让我如何向阿福交代?”南宫正双目充血,气息急剧起伏,他不懂,为什么这几个孩子如此的让人操心,非要弄到不可转圜的地步。
“老爷,夫人,我……”同缘此时心中充斥着对南宫正夫妇的愧疚感,他无言面对他们。
“够了!”赵德宇轻声呲笑,“还没说要砍你的头,朕准你死了吗?说吧,为何与南宫家的小子一心求死,朕的旨意想抗就抗,不惜自己的命就算了,连九族的命都不惜了吗?”的确,他相信南宫家的忠诚,但比起帝王的权威,一个小小的南宫家他还是下的了手的。
南宫无我和同缘闻言,齐齐向皇帝赵德宇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