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他,阿爹也信他,所以后来他做了那样的事,我永远也不能原谅他。”
容真真握住他的手安抚,“不是说了不能生气吗?你记忆中的叔父,同我记忆中的真不像是一个人。”
“我印象中的叔父,他是一个极为严苛且不爱说话从不给人笑脸的人。小云也不爱笑,但他天生就是那样的性子,冷淡却没有伤害过别人。但是我叔父,他眼里的冰寒却能冻伤人,我一直觉得他可能是受过极大的痛苦打击才会那样无情,他揍我的时候,经常打完了又失神发呆,而后会摸摸我的头。”
“我觉得,如果我感觉没有出错的话,他对你阿爹是有恨意的。”
“他有什么脸恨我爹?”燕阮愤恨的说,“我阿爹那样疼爱他!他那么宠着他,要什么给什么,他有什么颜面恨他!?”
容真真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轻声说:“我带你去见他吧。”
燕阮愣住了,而后皱眉问他:“你不是说,没有容玉的下落?”
“本来是没有的,但是阿陵近来找到了他的住处,叔父说他也想见见我。”容真真认真地看向燕阮,“你既然这般恨他,那不如自己去问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他口中,你也许会听到另一个故事的版本。”
燕阮眼中的恨意加深,“我自然要去见他,我要看他还能编出什么样的鬼话!他当年就是靠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骗了我阿爹,骗了我,我要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鬼模样!”
容真真面色有些古怪,他瞥了一眼燕阮,最终决定还是不告诉他。
听说容真真要带燕阮去找容玉,容雄飞第一个不同意,“大哥你莫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叔父见了他不得一掌拍死?到时他俩再打起来,死了谁你都要哭死的。”
容真真并不是跟她商量的,他只敲了敲容雄飞的头说道:“我又不是个死的,他俩打起来我难道不会阻止吗?这一天早晚都会来,倒不如提前动身去,说不定能解开阿阮的心结,对他身体康复也有好处。”
“那你刚回来又走,我的婚事怎么办?”容雄飞不高兴,“马上又是年关,我就十八了,再不成亲就砸你手里!”
容真真嗤笑一声讥讽她:“你把你的时川大人搞定了?他同意娶你了?”
“还没有。”容雄飞面不改色的说,“他同不同意并不重要,我同意了就行,成亲那天把他往马上一捆完事,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他往哪里跑。”
容真真愁的睁不开闭嘴吧小王八犊子,我们容家的脸都给你祸祸完了!”
“你这要是男的,就你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信不信性别一换评论过万?十几万人骂你是个人渣呢。”
容雄飞哼了一声,转身利落的跑了,目标直奔宛城县令府衙后院。
彼时,时川正在院中石桌上看文案,听到动静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容雄飞,他心中虽有些窃喜,面上却还是要做做样子,淡定抬起头来看着她:“容姑娘。”
“废话少说。”容雄飞不想同他酸腐,“你愿意娶我吗?”
时川脸色陡然涨红,他的下线一再被容雄飞刷新,半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胆大的女孩,便有些羞愤的道:“容姑娘怎可这般不矜持!小生、小生万万不能!”
“我再问一遍,从是不从?”容雄飞阴森森的问他。
时川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软骨头,“不从,小生平威武不能屈。”
容雄飞一脸凶狠的捏碎了石桌一脚,粉末撒了一地。
时川面色微变,面不改色的又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必拘泥于小节。”
“容姑娘既然这样威胁小生,那小生就只好从了。”
“你成个屁的亲!”
容真真翻白眼,他瞅了一眼苦大仇恨仿佛是准备上刑场的待宰羔羊的时川,又瞧了瞧自家那意气风发一看就像土匪的妹子,再想想自己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仍然在死傲娇梗着脑袋跟自己作对的阿阮,越想越心塞,凉凉的说:“看着人家时小哥就不是自愿,你也有脸跑来跟我说这事。”
“那又如何?”容雄飞并不引以为耻,反而骄傲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战利品,“自古以来,就许男子强取豪夺,不许女人也依样画葫芦?再说,我可不管那些道理,人到手了就行,至于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你特娘的是不是记错了自己是个名门正派出来的大家小姐?这是你正道出身的人说的话?”容真真要愁死了,“这要传出去,叔父能把你跟我打死。”
燕阮在一边反而觉得容雄飞做的没什么问题,“你自己难道又是什么正经人?我瞧着你妹子跟你倒像是一脉相承,看好的东西直接抢回来就是了,磨磨唧唧那么多,图那些虚名有什么意义?”
容雄飞笑眯眯的道:“还是阿阮哥哥懂我!”
容真真抹了把脸,他又看了看自打进了屋子后就一言不发的时川,颇有些同情的看他两眼,这可怜人,一句话都不敢说,也太惨了点。
“就算我想同意你的事,怕是你也要再等一阵子。”容真真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