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的年纪理论上也是没有限制的,有些人大器晚成也是正常,但江湖上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辈分比较大的人不下场,要把武林未来留给年轻人,是以到时候参与角逐的大部分还是三十五岁以下的人。
容真真想着,朝廷如果想把持住武林,要么就是全灭,要么就是会弄个什么傀儡出来好cao控,说不准会在最后的什么关头冒出来一匹黑马把自己挑出去。
按照他以前的性格,被褫夺盟主位子那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事,可他一想起那么多的人的安危,他难免又有些担忧,人都是有感情的,何况四年时间他跟各大门派的人都混熟,是真的有些不忍。
“唉……”
容真真仔细检查了一下擂台,正好看见几个工人还在修检台柱,便走过去问道:“这台子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工匠回头见是他,忙回道:“回盟主,这台子并无什么不妥了,各个柱子也都给重新加固,您就放心吧。”
容真真看了一眼那差不多三米高的底柱,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再仔细些排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任何一根柱子出了差错都是大问题,有可能就会伤着人。”
“是。”那工匠点点头,看着很是让人放心。
容真真又看了看绑的严实的柱子,这才迈步去其他地方检察,现场的所有东西他都亲自检阅一遍,包括旗杆、武器架以及各种其他配置,明天就是正式开始的日子,他不能出一点差错。
他花了大半个时辰看完后,终于彻底放心的走出了忠义堂。
下午的时候,该到的人差不多也到齐了,容真真请来了许多厨子在各个院子里招待他们,一边陪笑说话一边张罗着前前后后的事,半点没觉得疲倦。
阿阮十分担心他会累,还特意亲自熬了青梅汤给他送来,“容大哥,你歇歇吧,要醒酒吗?”
容真真陪那些老头中午喝了不少酒,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串,纵然面色看着如常,其实还是很难受的,眼见着阿阮端了青梅汤进来,他招招手让他靠近些。
阿阮刚一走近把汤碗放下,就被容真真拉过去抱住。容真真打了个酒嗝,带出一身的酒味,阿阮皱眉嫌弃,伸手想把他往外推推。
容真真把头靠在阿阮的肩上,闭目看起来很不舒服。
“容大哥,你还好吗?”阿阮推了推他,有些关切的说道:“你应该听陵大哥的话,少喝些酒的。”
“唉,我有什么办法。”容真真小声嘀咕,“都是些老前辈,我一个也得罪不起,不陪酒说不过去。”
阿阮看他说话都透着浓浓的倦意,竟然在自己怀中睡下了,竟有些不忍把他叫醒。他低头看着闭着眼睛趴在怀中睡着的容真真,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很久。
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容真真的睡颜,上次他只想着趁着他熟睡的时候杀了他,但这次仔细看的话,才发觉容真真的确好看,那种好看是让他不想移开视线的好看。
阿阮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手轻轻的划过容真真的脸,这是他第一触碰他,手感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软滑嫩,跟他这个人的形象截然不同,他还以为触手会干巴粗糙。
“哼。”阿阮轻哼一声,然后弯腰抱起容真真,轻柔放到书房的软塌上,给他盖了薄毯后又坐到塌边继续盯着他看。
容真真的嘴巴颜色有点淡淡的红色,平时看没什么,这样单独的瞧的话,不仅颜色鲜妍,唇形也很漂亮。
他的嘴唇看着好像挺软的。
阿阮这么想着,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尝一尝的念头。
这种想法刚一冒出来,阿阮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活了二十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教中也不是没有美人爱慕他,只是他大多心烦那些人投怀送抱,后院里的那些美人们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对各种话本中描绘的那些事不屑一顾且不感兴趣。
可如今,他实在是想对容真真的嘴巴一探究竟。
阿阮想起自己偷看的容真真写过的书,那里头的自己好像很享受这种事,他悄悄地想,真得很愉快吗?
阿阮独自沉思了许久,目光仍然黏在容真真的脸上。就在他慢慢地俯身的时候,父亲的容颜忽然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动作僵硬在原地。
他想起义父曾对他说的话,他说阿爹死得时候很痛苦,在一片火海中孤独一人的死去,身边一个人也不曾有,而胸口插得那把剑就是容玉的。
容玉骗了阿爹,还带人差点覆灭了整个玄月教。
容真真是容玉的侄儿,是他一手带大,即便不是亲生的,但心性也差不了多少,他怎么会觉得容真真顺眼呢?
阿阮面色渐渐地恢复冷凝,慢慢地也坐直了身子,冷冷的看了容真真半晌。
容真真睡得挺沉,他忙了半个多月,借着酒劲好容易睡个好觉,警惕心降到最低,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生死边缘徘徊。
若是现在就杀了容真真,容玉想必自己也会出来的,到时根本不用他找。
阿阮默默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