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下容真真的面容比之白日更加俊美,炉子里的火苗映照着他的面庞似乎有些明艳,阿阮一时看得有些发呆。
阿阮结结实实的过上了一次“坐月子”生活,彻底感受了一下中原女子生完孩子后的日子,脚不沾地手不沾水,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床边,各种补汤药膳跟流水一样送过来,眼瞅着才七天而已,人就胖了一圈。
“不错,这模样才好看些。”容真真抱胸站在一边冷静点头,仿佛是那慈祥看着自己大胖金孙子的老奶奶,除了满意还是满意。
阿阮下巴都圆了些,原先还苍白的脸颊也有了血色,粉嫩嫩的看着很是秀气。
“盟、盟……阿阮刚要开口说话,眼瞅着容真真要过来掐自己的脸,忙改口道:“容大哥,我已经好很多了。”
“是吗?”容真真不以为意,搬出了陆观云做挡箭牌说:“小云说了,你还需要再静养一阵子,伤口刚刚愈合,还有开裂的可能,不能马虎。”
阿阮一张脸都苦了,“可是我这些日子真的不想喝汤吃药,我吃不下。”
为了好好地照顾阿阮这个病号,容真真就让容雄飞快马加鞭跑到城外去把醉春楼正放假在家休息的大厨给挖了出来,高薪聘用他给阿阮做饭,比伺候女人坐月子还上心。
“多吃些对你有好处,看你瘦的。”容真真大权独揽完全不许阿阮反驳,“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等你伤好了我再教你习武,到时瘦得很快。”
他在屋里跟阿阮说话,陵游从外头进来了,面色有些不是很好看:“盟主,那日行刺的那伙人属下已经找到了。”
“嗯?那人呢?”容真真问道,“我得亲自去问问,跟我有什么仇要这么不怕死的来刺杀。”
“已经死了。”陵游低声道,“属下发现他们的时候就是在一间破草屋里,没有一个遗漏。”
容真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端着碗看了半晌,有些漫不经心的又问:“能看出来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吗?”
“是自杀,服毒。”陵游答道,“死亡的时间可能有几天了。”
容真真眯起眼,这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迷雾中,想不透猜不着理不清,完全不明白那些人的行事逻辑,“啧,没想到魔教大兄弟这么神秘,下次见着他们教主我得好还看看,八成是个腹黑心狠的货,说不定比我不要脸呢。”
看着他似乎并不把这件事当回事,陵游有些担忧,“盟主,还有一事属下着急向您汇报。”
“江湖有人传言,罗掌门勾结魔教,纵子行凶,企图颠覆武林同盟一家独大。”
“什么时候的事?”容真真面色才凝重起来,他把碗塞到阿阮手里让他自己吃,盯着陵游问道:“我记得之前处理完罗常青的丧事,还特意叮嘱过罗掌门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可是如今江湖上已经有风言风语了,很多人都在说罗掌门徇私枉法,准备着过完正月十五,就要集结到盟主府来,准备一起讨伐坞山派。”
“讨伐个屁!”容真真忍不住骂娘,“天天讨伐这个讨伐那个,我难道很闲吗?屁大点事马上就要纠结一帮人去找人麻烦,这群人就不能找点正事干?老子没空去跟他们搅在一处瞎混,一个个的没脑子,老子才不给他们陪葬!”
陵游知道自家盟主的脾性,无奈的叮嘱道:“盟主,您先不要发火,小心隔墙有耳。”
“我不是让罗老头看好自己的人吗?他这个掌门也真是个花架子,连个秘密都封不住,我看他现在懵逼了吧!”容真真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这些人没一个省心的。
“盟主,属下觉得这一连串的事太古怪了。”陵游沉思了一会儿道,“先是罗常青杀死盈盈后潜逃畏罪自杀,然后又被属下发现他勾结魔教,继而盟主您又被魔教的人刺杀,怎么看这两件事都发生的很蹊跷。”
“这还用说?”容真真坐到椅子上,“我们现在在明,敌人在暗,除了给人当猴子耍还能有什么用处?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人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查不到,连到底是不是魔教的人都不晓得,中原武林也太丧了,我要是魔教教主,不从西域杀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刺杀我这事看着疑点重重,我倒觉得,没必要在这事上多纠结。”容真真沉吟,继续说:“那伙人是魔教人的几率很大,我怀疑城内一定已经有魔教的人渗透进来了,而且必定每日都有人在监视着盟主府,甚至……可能还存在着别的什么人在浑水摸鱼。”
陵游面色也跟着沉重起来,中原武林才刚安稳十多年,难道真的又要再一次陷入困境中吗?
“你看看你那表情,跟天塌了一样。”容真真单手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看陵游,“这么点事就让你愁成这样?”
“属下只是担忧,万一……”陵游刚开了个口,容真真就截了他的话头,“你这个人就是太死板了,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真要到了局势很乱的那天,我都想好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到时我就打包打包东西,带着你跟我弟弟妹妹一起跑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