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
离开工坊,尤鹏海为了感激严之默帮他解决了一大难题,还热情地邀请两人去下馆子,自然是他来请客。
盛情难却,又确实到了饭点,严之默本想婉拒,可面对过于热情的尤镖头,终究还是没能成功。
到了地方才知,尤鹏海所谓的小馆子,实则分明是家酒楼。
眼前不过三个人,他生生点了一桌子七八个菜。
席间,严之默提及自己做的小生意,又引得尤鹏海赞叹连连。
而姚灼在一旁不怎么插话,专注吃着严之默夹到自己小碗里的菜。
最终,一顿饭在尤鹏海恋恋不舍的情绪下结束。
“严老弟,你这般能人,隐于乡野,可真真是埋没了。等日后你若想来县城谋生,不嫌弃的话,就来找我,有我罩着你,在此处安家落脚,绝无问题!”
不仅如此,还细问了严之默家的位置,又给了自家的地址,还指了指去往宏明镖局的路。
“严老弟,下回来县城,可定要去寻我,不然我便要恼了!”
直到严之默再三保证定还会再来县城后,尤鹏海才舍得放他走。
告别这本是萍水相逢,却意外颇为投缘的镖头,两人继续走在路上,心境却已是不同。
人与人的缘分真是说不准,谁能想到好端端走在街上,还能结识一个镖头,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又挣了笔银子。
“日后在县城,咱们也算有熟人了,若是往后生意做到此处,也不至于像那没头苍蝇一般。”
此番与尤鹏海的结识,着实是意外之喜。
而这道缘分,竟因轮椅而起,严之默不由地感叹,天下真是没有白费的工夫。
等到医馆时,时候已经不早。
排队等了片刻,才轮到姚灼。
不过这哥儿大夫却有个规矩,那便是在帘后坐堂,不许男子进入。
严之默见状,只好松开了轮椅,目送姚灼自己推着行了进去。
就像严之默上辈子常去的医院一样,医馆这地方虽没有现代才有的消毒水味,可也总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哪怕并非是因为真的有疾才来看诊的,身处此处,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惴惴不安。
严之默等在外面,原地转圈,不知转到
因姚灼的一句话, 严之默险些以为是大夫说了什么不好的事。
好在姚灼百般保证,他身子并无什么不妥,只是有些话不好意思在外面说。
严之默才勉强放了心,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姚灼离开了医馆。
两人原本打算今日下午启程回村,可看了看时辰,当心赶夜路不安全,就又把回程的日子向后推了推。
于是时间一下子充裕起来,兜里又揣着从木老八那里赚来的银子,再加上从家里带来的那些,两人便也不急着回客栈,打算在县城里好生逛一逛。
县城就是与众不同,不年不节的,街头还有杂耍表演。
恰好人群有个空档,严之默眼疾手快地推着姚灼插了进去,直接到了最前排。
又因为轮椅结实的缘故,左右的人也挤不动他们,两人得以安生地看了好半天。
哪怕是严之默,在看到各种精彩的表演时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更何况是从小到大就没出过几次的村子的姚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