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让迟小多单独给他开出了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与房车的内部环境融为一体,犹如寝室一般,只是阳台处连接着房车的驾驶室。
陆修上车时,环顾四周环境,说:“这是哪儿?”
江鸿笑着看陆修,陆修想了想,说:“是你的寝室吗?”
“不,”江鸿说,“对这里有熟悉感吗?”
陆修本来想摇头,但想了想,江鸿又说:“一点点也没有?”
“嗯,一点点吧。”陆修明白了,说,“这里是我从前住的地方。”
“答对啦。”江鸿打了个响指,坐上驾驶座。
陆修站在寝室里,环顾四周,看见了书柜里的一个黑红色耳机,便伸手把它取了下来,认真地看着。
“这是你给我的?”陆修突然问。
咦?你记得啊!江鸿眼里带着期望,笑了起来。
陆修说:“很像你会买的东西。”
江鸿“嗯”了声,说:“是咱们刚见面的时候,我给你买的,有一对,我那个是蓝色的,还在学校里呢。”
江鸿在陆修的寝室里住过一段时间,对寝室的布置印象很深刻。陆修又在工作台前坐了一会儿,仿佛在思考,思考自己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
“我开车喽。”江鸿说。
陆修便起身到驾驶室来,坐在副驾位上,两人对视片刻,侧旁的门突然被拉开了,一只熊猫探头进来说:“娘娘,我来帮您驾驶吧?”
江鸿:“不要突然出现,吓死我了!”
熊猫忙道:“我们就在隔壁轮流值班呢,您需要的话随时叫我们。”
迟小多把驾驶室的门连通了倾宇金樽,这让江鸿觉得很魔幻,仿佛自己正置身于一个摄影棚里,车窗外是全息投影,而四面八方的门则通向不同的电影片场。
“走吧。”陆修系上了安全带。
“嗯……去海南,”江鸿说,“让我看看,这是什么路?”
陆修说:“我飞出去帮你看看?”
江鸿:“嗯不用了,我大概知道,沿着珠江开可以……”
“江鸿。”迟小多推门,又把两人同时吓了一跳。
“抱歉下次我会敲门的。”迟小多一手搂着只包着尿布的幼年熊猫,另一手拿着车厘子,问,“吃水果吗?”
“不了不了。”江鸿忙道,“熊猫可以留下……”
“它才一个月多点,有点拉肚子,我得给它看看。”迟小多又说,“项诚说咱们可以先往南边走一趟,沿着佛山走,进中山以后南下,去港珠澳大桥,现在澳门关口应该随便就能过去,他想去澳门看看,咱们再从那里往西南走,前往琼州海峡。”
“可以吗?”江鸿征求地问陆修。
迟小多很抓狂,表情明显是“你怎么什么事都要问他?”。
陆修:“可以。”
江鸿才道:“遵命,大王娘娘。”
“辛苦了,小王娘娘。”迟小多又道,“这扇门现在我要设置为从驾驶室单向开启,除非有你和陆修的许可,否则不能从金樽世界中闯进来。这个通讯器给你,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们。”
江鸿接过通讯器,把它固定在驾驶室的顶端,迟小多朝他抛了个飞吻,抱着熊猫走了。
江鸿一脚油门,发动房车,驰上滨江大道,一路南下。
“你拍过这个地方,”陆修说,“在一个酒店里。”
两人看着窗外的珠江,被陆修以黑龙形态扔出来的广州塔半截浸在珠江里,北岸被陨石砸过一次,不少高楼大厦全部坍塌倒下,成为废墟。魔龙的肆虐又摧毁了整个海珠广场与猎德,现场简直惨不忍睹。
离开项诚家的守护结界后,世界再一次朝他们展现着满目疮痍,提醒他们,末日正在此地。天空中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飞鸟,鸣叫着掠过,正在朝着珠江边聚集。
陆修探头出车外看了一眼,江鸿按开通讯器,那边是项诚的声音。
“怎么了?”项诚道。
江鸿说了情况,项诚倒是很淡定,答道:“没关系,荧惑正在调集力量,朝着我们的所在地聚集,但既然已经离开,他们多半不会多花力气再去犁地了,注意天空的颜色就行。”
原本乌云密布的天际,现在略微出现了一丝暗红色,云层中隐隐透出北面传来的滚滚闷雷。
“荧惑的力量正在不断扩大。”
项诚坐在客厅的壁炉前,手中是一本萨特的《存在与虚无》,目光中带着担忧:“灵气变得稀薄,每过一天,荧惑就变得更强大,驱魔师与妖族的力量就会被削减,此消彼长,步入最后的终结,而我们还没有找到万物书。我们需要智慧,解决这一切的智慧。”
迟小多说:“首先得找到万物书的,不,任何一章都行,只要成功令它显现了,我们就能据此判断它究竟是能量,还是物质,或者是其他像信念、精神一般的寄托。”
“时与空、虚幻与真实、无常与永恒、寂灭与重生,”项诚眉头深锁,“四种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