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不太能理解他们读书人的气氛,把向铭学放在椅子上坐好以后就跑了。
殷或虽然目光也总是扫向向铭学,但还算矜持,为了不让他尴尬,他特意问白善他们,“你们想好给自己的马取什么名字了吗?”
白二郎立即精神一振,道:“我的马是青的,叫青骓怎么样?”
白善想也不想道:“俗!”
刚想说话的殷或顿了一下才道:“陛下有一匹马就叫青骓。”
众人:……
白善轻咳一声道:“你们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对不对?”
大家一头,听见了也没什么,反正不往外说就没事。
白二郎挠了挠脑袋问,“那叫什么名字?”
他的目光不由扫向白善,觉得取名字这种事还是得问读书最多的白善。
白善便想了想道:“我觉得我们的这三匹马都好,干脆就从周穆王八骏里选一个对应的名字如何?”
刚喝了一口茶的向铭学呛到了,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殷或也忍着笑道:“这样不好吧,周穆王八骏可是日行万里的好马。”
满宝却觉得很好,道:“这也是我们美好的期望嘛,谁说它们长大了不能成为千里,万里马的?”
白二郎也觉得好,“那我的马是叫逾轮,还是叫绿耳呢?”
“叫绿耳吧,”满宝道:“我刚才看到了,它耳后的毛有些泛黄。”
白二郎:“行,就叫绿耳,以后它就叫绿耳了。”
白善笑眯了眼道:“那我的马就叫盗骊。”
满宝:“我的就叫赤骥。”
三人高兴的对了一下掌,算是定下各自的名字了。
另外三人见他们如此快速的定下马的名字,一时都惊呆了。
满宝叫上白二郎一起去厨房里拿吃的,大家一起在书房里吃午食一边说话。
刘焕震惊过后总算是想起来白善让他打听的事了,道:“我大哥帮忙问过了,因为剑南道拿了不少官吏,那边现在很缺人,如今那边都种冬小麦,还说要赶在春前修水利什么的,所以吏部得调派官员过去。”
他道:“除了从其他地方调派官员,还有从京里外放下去的,你说的傅良以前在剑南道当过官儿,吏部看过他的考评,好几年都是良,虽说没什么突出的功绩,但也没犯过什么大错,还曾经被魏大人提拔过,所以吏部想把他调到剑南道去,建州那边已经另外提拔了人。”
所以建州在新司马上任后才两月就提拔了长史后,最新上任的司马又被提拔成了长史。
一时间成了建州认为最吉利的岗位。
满宝立即问道:“知道定了什么位置吗?”
刘焕摇头,“这个我大哥就不知道了,应该还没定下,他是书记,吏部的文书都要过他的手抄写,要是定下了,我大哥不会不知道的。”
白二郎想了想后问道:“会不会是华阳县县令?不是说唐县令要回京了吗?”
“不可能,”白善道:“傅县令资历不够。”
“他资历还不够呀,”白二郎道:“他不是已经做到长史了吗?下州长史去做上县县令,其实品级还往低的地方调了呢。”
白善道:“我说的资历不是为官的资历。”
他道:“益州须得有家世的县令去压着才行,且傅大人的性格去了益州城,恐怕是百害而无一利,他可周转不来益州的官场。”
满宝也点头,“何况那里还有那么多流民没安顿呢。”
她道:“朝廷现在就让唐县令回京了,他肯定来不及将所有流民都安排好,肯定只安排了最紧要的,所以他要是去了,要做的事可就多了。”
白善道:“益州城里不仅有世家,官宦,士绅,还有豪富,这么多势力在内,唐县令才从人家嘴里抢食,如今都堆在县衙里呢,你觉得傅大人去了能守住?”
“现在最想傅大人这样无根无基,还以中庸为道的人去接手益州城的恐怕就是益州城里的大人们了吧?”白善道:“他这样的人去了,最后不是被压得寸步难行,就是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殷或也微微点头,“我父亲也说,华阳县的县令人选恐怕要从谢恒亮和刘益中选。”
刘焕给呛着了,咽下口水后问,“谁?”
殷或瞥了他一眼道:“你哥和谢恒亮。”
刘焕就呆住了,“我哥……不可能吧,他在吏部待得好好的,干嘛要去益州?”
白善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华阳县县令呢,益州可是天府之国,除了京城、雍州和晋州、太原外,最繁华的就是益州了。”
所以可以想见,先帝有多疼这个小儿子了,京城不用说,雍州是陪都,晋州是皇室的龙起之地,而太原是要塞,重兵驻守之地,都不是可以做封地的。
然后顺溜下来的益州就给了益州王。
刘焕也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他毕竟是横扫国子学八卦的学生,因此很快在脑海中翻出